要向萧白坦白一切的心,突然有些愧疚。春花没去接那杯水,而是轻声问,“哥,你怎么来了?”
上官秋月温柔地望着她,“哥哥担心你,便过来看看。”他把手中的白瓷杯往前送了送,示意春花接过,“小春花不是渴了么。”
春花再次咽了口唾沫,抿抿唇,她伸出了纤细双手,接过白瓷杯,一仰头,咕咚咕咚喝掉了盛的水。冰凉的水划过火烧的喉咙,一阵舒爽,春花渴得冒烟的嗓子缓解了很多。
“还渴吗?哥哥再去给你倒。”上官秋月见她喝完,接过瓷杯,细心询问。
春花抿着唇角望他,眼中涌上一片湿意。怀揣着的那颗想要向萧白坦白一切的心,让她现在更加愧疚了。春花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坏的妹妹!!哥哥对自己这么好,因为不放心自己深更半夜跑来对手敌营来看自己,还温柔的给自己倒水喝,对自己这么关心体贴,自己怎么会想着要出卖他呢?
春花往前蹭了蹭,小心翼翼的贴近,满是珍视的抱住了自家哥哥的腰,鼻间绣着上官秋月身上的馨香,她的脑袋又开始发昏。春花吸吸鼻子,语气软棉棉棉的像只兔子,“哥哥,对不起。之前我总觉得你是坏人,对你总是放不下戒心。是我错了,是我太小心眼了。就算你是坏人又怎样,只要你对我好,我就开心。其他的……我不想管了。”
上官秋月沉默少倾,轻轻笑了,“傻妹妹,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他将春花环住他腰身的纤细手腕扯下来,一脸宠溺的望着眼眶红红的春花,“好人和坏人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分得清楚的,你说哥哥是坏人,那谁是好人?”他屈起食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门,反问道,“萧白么?”
春花小声说,“萧白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她把肚子里刚学到的‘墨水’拿出来现用,惹的上官秋月一声轻笑,春花听得这声笑,知道自己说错话,缄默闭嘴了。
望着双眼清澈,目光单纯的小春花,上官秋月轻轻叹了一口气,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缓的抚上她娇俏的脸颊,他语速平缓,“萧白即便是一身正气,他也是杀过人的,且杀的还不是一个两个……千月洞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子弟多不胜数,他的双手早已染满血腥……小春花,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干净。”
春花眼睛里闪过一丝丝的失落和讶然,蔫蔫的哦了一声。
一声低落的“哦……”之后。静悄悄的房间里,半晌都没有再说话的动静,回过神,上官秋月正眉目含笑的盯着她,春花神情一凛,打起精神,“哥哥你放心,心法我一定替你偷到。”
在这一刻,春花毅然决然的变卦了,大义凛然的倒戈到魔教哥哥的阵营,萧白少庄主,就算你是好人也对不起了。哥哥想要你的心法,我只能向你说抱歉。
翌日,在院落中遇见萧白,春花面色有异,还没做好下手偷心法的十足准备,怕露出破绽,避之。萧白似有所感,转身便看见仓惶闪躲的某人,垂下眼帘思索一番,追上,邀其放纸鸢,春花思索半晌,应之。
近处青青草地,溪水潺潺,垂柳成荫,远处山清水秀,树木葱绿,碧空如洗。天上纸鸢迎风而展翅,手中线轴古旧,上有旧时刻痕,春花好奇看之,萧白问,“春花姑娘是否记起什么?”
春花摇头,“什么都不记得。我连我祖宗都不记得。”想起昨日上官秋月之言,侧望萧白沉稳的身影,不苟言笑的脸庞,又低头看了看他握着凤鸣刀的宽大而干燥的手掌,冷不丁的问,“少庄主,你杀过人么?”
萧白一愣,认真的回答,“杀过,我杀的都是坏人。”
春花默了默,好奇,“坏人都是什么样子的?”
萧白坚定+严肃答,一板一眼道,“坏人分很多种,但只要是魔教中人,就都是坏人,都该杀!”
春花再度默了默,问,“魔教中会不会也有好人?”
萧白十分严肃+十分肯定+十分一板一眼,“不会!既是魔教,又怎么会有好人。”
春花没有话说了,她应该十分庆幸没有将自己是魔教大魔头的妹妹这一真相傻乎乎的告诉他。不然真保不准会被他这么嫉恶如仇的人一刀给砍了。
“春花姑娘,你最初的记忆还记得多少?你记不记得你原本的名字?”萧白似乎很在意春花未失忆之前的事情,一直追着问,想要她想起来点什么。可春花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
“少庄主,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忘了以前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好,什么都不记得了,好的坏的,都忘了。就没有丝毫的思想压力和负担,一切都是崭新的,做自己最好了!”春花微微笑着,一脸轻松。
萧白垂眸细想,开口道,“可是一个人若没有了过去,是不是会感觉少了点什么?”
春花歪头,天真一笑,“不会呀,过去对我来说是包袱,少庄主,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包袱太重啦。”她说,“因为你的父亲是武林盟主,你从小就要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的练习祖传刀法,别的小孩子都在肆意玩耍的时候,你可能还在拼命练刀,这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