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点自由都有。我猜你你长这么大,可能都还没有痛痛快快的大哭或大笑过。看你平常做是一板一眼的样子,无论走路吃饭亦或说话坐姿,都端正的像是一块被定了型的木头,这也饿是从小就被教育出来的成果……这些都是你的包袱,我觉得它们都是强加在你身上的枷锁。你要是自由生长,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萧白还真是第一次听人对他说这些话,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枷锁……怎么会是枷锁?”他望了望眼前的春花,严肃的反驳,“春花姑娘,你说错了,父亲所教育我的东西,都是我自愿学习的。一棵树苗若不经过修剪,又怎能长成参天大树?”
想要学有所成,就必须牺牲一些自由,这是理所应当的。萧白从小练习凤鸣刀,一门心思都扑在这上面,自认为在正常不过,即便这二十多年来,他每天都生活在高高的天穹下,却连天上耀眼的星辰和绚丽的落霞都没有抬头静静的看过一次。
“少庄主,你要是哪天也像我一样失忆了,我敢肯定你绝对不会这么想了。”春花自知说不过他,只能笑眯眯的将话题扯开,她盯着远处天空飞着的纸鸢,抿唇道,“我的手有些酸了,少庄主你帮我拿着线轴吧。”
萧白转身望了望天中纸鸢,敛眉低首,从春花手中接过线轴,不经意间,两人手指触碰到一起,春花还没觉得有什么,萧白的手指却是猛地一缩,他拿着线轴慢慢后退两步,极度守礼的远离春花。
嗳……春花侧过身子,意外的看到少庄主的英俊的脸颊升起一片红晕,他只顾拿着线轴盯着远处空中飞翔如鹰的纸鸢,眼神丝毫不往这边瞟。春花看着这样的萧白恍然大悟,原来上次他避自己如洪水猛兽,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问题,而是他害羞了。春花发现这一点后暗暗偷笑,少庄主表面严肃沉稳少年老成,实际上也是一枚腼腆害羞的少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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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纸鸢,回山庄,萧白就给她换了一个更加宽敞明恋的客房,看到她因为日日砍柴而磨损枯燥的双手,就吩咐绿袖,卸掉了她的工作。春花今后也不用再砍柴干杂活了,她正式升级为凤鸣山庄养的一个闲人。
凤鸣山庄依山而建,地势高耸。古朴庄严的建筑恢弘雄伟,从外观看,此地给人感觉稳如泰山。庄内戒备深严,屋宇连成一片,碧瓦朱檐,院内三丈之内无树木,防刺客藏身,这是个很安全的地方,可明明守卫布局这么严密,上官秋月却能够在这里来去自如,这足以说明此人武功极高。
春花打量自己的新房间时,看到梳妆台上有有很多发簪,其中一枚镶嵌着水晶花朵的木质簪子挺雅致的,她觉得新鲜,遂拿起,走到一旁雕刻着繁琐花纹的铜镜面前,将那簪子在自己的发髻间寻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当做点缀插上。
嘻嘻,还挺好看。高兴没过两秒钟,宽大古朴的铜镜面,映出了上官秋月负手而立的身影,正巧,就在春花身后。——她连忙转身,入眼就是一片白衣飘飘,她抬头望,小声而紧张的,“哥哥,你怎么白天也来了?”春花知晓凤鸣山庄守卫深严,害怕他被庄内守卫发现。若是发现了,按着少庄主嫉恶如仇的性子,她很担心自家哥哥会有性命之忧。
春花傻傻的想不到上官秋月既能在这来去自如,武功自然是出奇的高,即便被发现;也是有十足的把握安全离开。
看着春花慌张的检查门窗外是否有人,生怕他被人发现的样子。上官秋月勾勾嘴角,心情愉悦,“小春花很关心哥哥?”
那是当然,哥哥只有一个,当然很关心。更何况他还是来看她的,春花是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检查完四周,没人,松一口气,她走到上官秋月面前,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他柔声问,“换了新房间?”
春花听了,立刻眉眼含笑,“是呀。少庄主可能是看我为山庄砍柴,把手都磨得粗糙了,良心发现赏了我一间新房。”说起新房间,她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头上发髻的新簪子。
上官秋月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望去,微笑着问,“还换了新簪子?”
春花欢欣一笑,像个献宝的小姑娘,“是呀,好看吗?”
上官秋月目光闪烁,伸出修长手指将簪子从发髻取下,粗略扫了一眼,“不过是粗制之物,没什么好的。”说罢,随手将簪子丢弃在地。
春花欢欣的表情一怔,十分讶异的看了上官秋月一眼,“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簪子就这么扔了,幸好没摔断,她快步走过去,就要去捡,却被上官秋月扯住了胳膊,他的声音平和温柔,“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做什么,陪哥哥说会儿话。”
春花闻言,不再执着地上的簪子,她想着等哥哥走了以后再捡起来戴,现在哥哥想要她陪着聊天,那便陪着吧。春花的心理活动完全体现在了脸上,上官秋月勾唇笑了笑,“小春花喜欢簪子,哥哥送你一个比那个好看的。”
语毕,在小春花的注视下,他将自己束发的簪子从头上拔了下来,脑后缠绕长发的白色缎带没了簪子的固定,随着青丝的一并滑下,而后轻飘飘的落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