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囊,吃完早饭,我和涂山璟雄赳赳气昂昂出发!奔着灵草去!只采灵草!要是采不到,坚决不收工!反正小夭野外求生技能满分,在山里住个十天半月都没问题,我啥都不怕,就怕没钱!
和涂山璟凭脚力走了一天,傍晚时已经进山,要走到山的腹地还需几日,稀珍的草药大都藏在深山。山脚下的数木稀稀落落,山花野夲恣意生长,我找了块临近水源的背风地休息,卸下背着一半家当的箩筐,涂山璟也照做,他背上是另一半家当。
歇了会,我让涂山璟去捡些柴,自己则去附近搜罗一些可吃的野生菌。
涂山璟回来时背了一些柴,手里还拎了一个死掉的野鸡,我看到吃的眼前一亮,接过他手中野味,去水源处掏内脏,将洗净的野生菌塞进去,往里洒了盐,倒了梅子酒调味。这个鸡毛嘛,自然没拔,直接抹了黄泥,找了个大叶子一封。
篝火涂山璟早已生好,我把处理好的黄泥鸡投入篝火,从箩筐拿出带来的陶皿,架了个简易的石头灶烧热水,用剩余材料熬了一锅野生菌山鸡内脏汤。
烤好后的野味放凉,往地上一摔,粘在鸡毛上的黄泥像鸡蛋壳一样裂开,露出里面的白嫩鸡肉,香气顿时飘散,我眉开眼笑,和涂山璟一人一半,边喝汤边吃肉~
我吃多少都不会撑,就着汤慢慢悠悠把半只鸡都吃了,涂山璟吃得比我还慢,只吃了二分之一。他吃饭时的样子很优雅,用手指把鸡肉边缘撕碎,一点点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像在品尝世间美味一样。给他盛的汤里,我特地把鸡心和鸡肝用木勺捞给他。
他的伤是都好了,可就是太瘦了,比正常的凡人都要瘦,我嘱咐,“多吃点,采灵草很危险,我们可能还要再走好几天的路,吃饱了才有力气。”他喝完鸡汤,那半只鸡实在吃不下,剩下的我就包好,准备明早斩成小块熬鸡汤。
吃饭间隙,我把剩余的篝火灰烬拿树枝一点点扒拉开,让那些带有余热的灰炭在裸露的地皮上炙烤,等它们慢慢烧成灰烬完全没有温度,再把它们清理掉,把带来的薄毯子铺在被炙烤过的地面。
毯子很薄,坐在上面,地皮的热度几秒钟就传上来,我抱着膝盖对涂山璟熟稔道,“今晚我们就睡这了。”我拍拍毯子,“过来坐,很暖和的。”
他听话地坐在我身旁,中间隔两指宽距离,我憋着笑,故意往他身前凑,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让他抬头看星星,他僵硬着身体,瞄了瞄我搭在他肩膀的手,没有避开。
临睡前,我在毯子周围撒了一圈防虫药粉,这药粉气味独特,一切蛇虫鼠蚁闻了都得绕道走。
山里的夜很寂静,静得似乎连远处徘徊的蚊子煽动翅膀的"嗡嗡"声都听得清。风吹到脸上很温柔,好似没有凉意。躺在热乎乎的毯子上,我头顶黑黑的天,四周皆是树丛与草木的暗影,身侧是安静的涂山璟,他正睁着眼睛凝望夜空,和我一样没睡。
我说,“要不我讲个故事吧。”
涂山璟侧头望我,眸中的光像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的话是真的很少,能不说就不说,就算有回应,字数也不多。于是我的恶趣味从逼他说话,变成逼他多说话。我开始讲,“有一个神族,他长得很好看,家境也不错,他的生活应该一直都很顺风顺水,本来是可以这么一直生活下去的,但凡事架不住意外啊,后来他轻信于人被抓进一个魔窟,日夜受酷刑,渐渐折磨的没了人样……”我叹口气,“再后来他被奄奄一息的扔到水里,顺着水流飘到了回春堂后院的湖边。”
讲到这,我侧身,支着头,笑嘻嘻的看涂山璟,问,“你还想接着听吗?”
他没说话,平静的点了点头,好似我讲的故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望着他的眼睛,接着娓娓道来,“那个神族被回春堂的小医师救了,小医师对他很不好,天天骂他,可他的眼睛里一点恨意都没有,伤好了也不去报仇,还被贪钱的小医师骗到山上来挖灵草。我想他一定是个又蠢又笨的人,不然之前被虐的这么惨,怎么还这么没心眼?”
讲到这,我凑近他,笑问,“你说他是不是被虐傻了?”
涂山璟望着我幸灾乐祸的眉眼,第一次抬了抬唇角,露出一点笑意,他低低的“嗯”了一声。我顿时不笑了,虽然他说话了,但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说你傻你还笑,叫你傻蛋得了。”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眉眼弯弯的望着我,我寻摸着他是不是真被虐傻了?
在山里连续走了三天,每日涂山璟都能带回来一只野味,吃的很不错。每日我也都会变着法逗他说话,不过,效果不明显。
应已深入山的腹地,周围草木渐渐葱郁,陡峻岩石岿然而立,野花劲草,倔强生长,一派万物峥嵘的原始森林景象。参天古树藤条相互缠绕,向上望去,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极似暗绿色的海底,一丝阳光也透射不进来。
这次运气很好,在一处陡峭岩石边发现两株灵草,又在另一处悬崖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