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本书啊？”
“王子屠龙记。”
“……肯定是个垃圾写的。”
轻嗤一声，“现实又不是童话，那这样说的话，你是什么？”
“村民。”
“噗”
“笑什么？”
“村民看起来很无名氏对吧，但村民可没有死哦，善良的村民到整本书最后，可都活的好好的啊。”
“为什么不是公主啊。”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公主和村民差不多吧，都没什么用。”
“至于王子嘛，如果我是恶龙，那你肯定打不过我。”
自动忽视了他下一句，山晴懒洋洋的靠上墙壁，任由对方枕在自己手臂上。
“嗯…公主可比不上村民啊，村民既不需要牺牲王子来保护，也不需要仆从伺候，只是住在村子里给王子指指路而已。”
“像草一样啦。”
“才不是。”
她捏住对方下巴，目光自上而下落下来：“再怎么像，那也是人，你不要搞错了，悟君。”
真是一句奇怪的话。
任何咒术师，只要是咒术师，听到这句话都是会发笑的。
浮云流动在他瞳孔里，水天一色的眼睛空空荡荡，挤满了不属于人的神性。
直视久了，是一双会让人有点害怕的眼睛。
“你也是人啊。”
但里面的灵魂也还是人。
“虽然人和人不一样，但人就是人啊，村民做的黄油土豆和板栗你也喜欢吃吧。”
“不能把一个人说成草。”
娜娜他们的生命也不是一团杂草，说枯萎就枯萎了。
“我说了又如何。”
“关我屁事，你爱说就说，那你跟草做朋友，你就是笨蛋。”
英雄叔叔的这句话真好用啊，关你屁事关我屁事，简直能击退一切回答。
她松开他，闭着眼睛继续靠在墙上。
“生气了？”
五条悟坐起来，捏捏她的脸。
“……”
“喂”
“草不会说话，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方的笑声让她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白痴。
“是我的错。”她认认真真的拍拍恶龙朋友的脑瓜，“毕竟悟是个白痴，我才不和白痴吵架。”
“你今天骂了我五次。”
五条悟笑嘻嘻的晃了晃张开的掌心。
“笨蛋，傻瓜，猪头，臭虫，唔唔唔——”她掰着指头刚数到一半，就被捂住了。
“哪里学来这么多骂人的话。”
他嫌弃。
“你刚刚还说写书的人是垃圾。”
小小年纪不学好，只能说物以类聚。
“所以你承认自己说错了吗？”
她问。
“什么？”
“人不是草。”
“好呗，”他耸耸肩，心不在焉的点头，“人是人嘛。”
山晴点点头。
“恭喜你，那你就是在和人做朋友了，悟君。”
她慢慢笑起来。
进入五月后，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了。
太阳就像一个干渴的火球，贪婪地吸食着地面上的每一滴水珠。
人走在路上不戴帽子，或不打伞，不用点什么东西遮挡一下的话，也要蒸发成水汽了。
教室少了几个人，按理说应该没太大关系。
毕竟学生依然不算少数，四十多个孩子抬起脑袋，乌泱泱的，不细看的话人数好像依然那么多。
既多又杂又吵，孩子们课间依旧在打闹，放学了一样即刻不停的走出教室。
“女子座谈会”少了两个人，却已经不复存在了。
五条悟说她这里现在很乱，到处都有垃圾，看的心烦，所以他现在已经很少来校门口等她放学了。
但哪里有垃圾？
是说那些扭动的怪物吗。
好像是啊，明明是游乐园烧起了火，但不知何时起，她们居住的家园怪物却渐渐多了起来，好像那场大火也把这里的什么烧掉了一样。
如同那片火烧云。
背着书包，走在颜色渐渐和夕阳重叠的街道，她抬起头，发现先前田野的风光已经被高大的建筑给挡住了。
上面的霓虹灯广告令人目眩地闪动，脚下整齐的石砖路被照得绿幽幽的。
远远近近的街灯也已经亮了，起先像一个个暗红色的水果盘，渐渐变成了明晃晃的大银球。
啪嗒啪嗒。
白色的运动鞋有些发黄，轻快的击打着地面。
山晴拐进便利店买了根雪糕，吃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