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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论(1 / 3)

“既是如此,李奉,你可还有别的什么话可说?”圣人眼睑微抬,但不曾给台下,在进宫后便换千牛卫押送的李奉一个多余眼神。

方才福安长公主,以及贺环洙都已将事态发展全然叙述完毕。

李奉要杀李炤炤。

他心内暗嗤,目光再次移向此刻淡然处之的苦主李炤炤。

但凡齐王家的有这种胆量,当初先帝也不一定传位给他,何至于齐王一家数年来夹着尾巴做人。

他还是小瞧了这个女儿。

“圣人,刀是她递给臣的,不是臣……”李奉仍旧喃喃辩解。

一路上他都在想该怎么解释,该怎么应对,可一进宫看见圣人,他就止不住的瑟瑟。

“世子何出此言?刀在你手中,也是你高举匕刃,本宫将刀置于你手中,无异于将性命交付在你手中,你本恶意,如此对本宫又有何好处?你又如何证明那把刀出自本宫之手?”李炤炤言语不由激动,眼泪不要钱似的扑簌簌落下。

她早将刀鞘塞给姜平州,现在姜平州一定已经将它处理掉了,别看姜平州散漫慵懒,实则细心,所以交给他,她再放心不过。

李奉想破脑袋也没法证明这把刀究竟是谁的。

曾几何时,她对姜平州已经有了绝对的信任,所以赐婚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我,臣,你……”

李奉讷讷,止不住地萧瑟,他的确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于是挣脱开千牛卫的制压,忙不迭在圣人高台最低层阶跪下,又再次被千牛卫押住,他目眦欲裂,惊慌失措大声喊叫:“圣人,真不是臣,臣怎敢下手杀人?”

这倒不假,可圣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看着李炤炤拭泪模样,随即挥袖,一锤定音道:“齐王世子李奉,欲杀害未央台尚书令,元玄公主李炤炤,实为藐视皇权,以下犯上,贬为庶人,押送大理寺牢狱,严加看管,择日流放岭南。”

这便是审都不审的意思了,也是,如此该怎么审理,传出去就是国之丑闻。

圣人早已下好决定。

未央台尚书令,这个头衔就有些听头了。

不止福安长公主,连一向憨直的贺环洙也不由细想,她呆站在原地,双目无神,一副吓坏的模样。

李奉有些后悔当初得意自满,将齐王府声势传播得浩大,马上六月,岭南热瘴,他该怎么办?

若是老老实实跟着父母在齐王府,安安生生过着日子,又怎会落到今日下场……

他乏力由着千牛卫押送出殿,目光呆滞地盯着李炤炤的背影,挺直,坚韧,他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背影,气质卓绝,风华万千。

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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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外头阳光热烈,偏偏侧室昏暗不堪。

这间侧室隐在院落深幽处,内室装潢简单朴素。

男子缓慢滚动着轮椅,在屋内来回转悠。

一夜之间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

原以为可以利用李奉直接除掉李炤炤,可现下李奉那个废物被扳倒,齐王一家恢复了往日的闭门不出。

李炤炤却安然无恙住进宫内,她未来的夫婿姜平州甚至不用摘去官职头衔。

无上恩,真是至高无上的荣恩。

区区一个年弱女冠,在须臾间能重回长安,荣获恩宠。

看来是他小瞧了李炤炤。

近日来有太多不顺,国师严伯现逃离后,到至今都不曾有消息。

好在他筹谋甚多,不惧失败。

李奉倒了,李炤炤也别想得到好处。

他指尖相互摩挲,轻声细语道:“叫五郎来。”

房梁上霎时轻颤,消失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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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厚高的折子堆积在各处,昨日过目清理完的书案,不过才一日,又摆放杂乱无章。

着墨绿色官袍的官员将一张张折子翻开速扫过,进行分类递交,门下侍郎再翻阅分类,到中书省的政事堂,由中书令进行最后审阅,中书侍郎起草。

像孟州这种请求灾援的折子只需递交中书侍郎起草批案即可。

自圣人登基以来,魏朝就少有天灾,灾祸也多在偏远地带发生,及时处理,治理完善,便算不得什么大事。

长安载歌载舞,繁花似锦,贵人们大宴小宴可谓夜夜笙歌,如此太平盛世,区区灾祸又怎能影响兴致?

只是这封折子有些可疑之处,官员还是决定直接交由门下侍中审阅,再上疏圣人。

侍中已然对近日折子焦头烂额,一听是孟州的灾援折子,便知非同小可,于是命他拿了门下省玉牌直接上呈中书令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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