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忙完,你同他们温书去吧。”柳如青说着帮豆腐握紧了手里的木棍,然后起来往旁边站了站。
“晓得嘞,柳先生,我去了。”豆腐点了一下头,从柳如青身前走过。
他走进了孩子群,和他们一起从我眼前走过。
他在离我不远的位置抬起了手,笑意满满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看他晃动的手指,笑出声来,跟他摆了摆手。
直到看不见豆腐的脸,我才转过脑袋,看到柳如青还在这,动也没动。
“你不用进去看他们读书吗?”我微微侧过身,把手伸到身前,指了指他们所去的方向。
“温书事在自觉,无须在旁监看。”
“这样啊。”我点了下头。
他不用看着,那怎么不去吃饭?难道刚刚他已经快速干完了?
“吃食调换碗盘时可能会有疏漏,请许姑娘瞧瞧有没有落下什么。”
“好,我看看啊。”
我打开盖子,里边哪儿像是有疏漏,食盒里的餐具干干净净,完全没有用过的痕迹。
我惊讶竟然还把它们洗得那么干净,也不知道是谁洗的?
我手摸着碗边抬起了头,看向他,难道都是他洗的?以前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嘛,应该不可能是他洗的吧。
“怎么?是少了什么?”
“没有。”我看了眼碗盘,“是你洗的吗?好干净啊。”
“物归原主自要清理妥当才好。”
下午的树林和早上的温度差不多,没有中午暖和,也都不算冷,温度刚好。
刚好让我伴着被风吹动的树叶,吃下方老板的栗子糕。
栗子糕依然好吃,也可能是饥饿的加成,让我觉得它和第一次吃的时候一样好吃。
我吃着吃着就想到了和我一样中午没吃饭的人,他却一点都没有饿的样子,哪儿像我,灌水都不管用。
跟方老板说好的时间就要到了,提着食盒又不能走的太快,万一碎了就不好了。
走是比跑稳当,稳当的坏处就是太慢了。
好不容易才走到熟悉的街上,从我不太准确的估算来看,人大概已经到了。
混着普通话的方言戏曲给让街上忙碌的人群获得了一丝惬意,各种声音使我不够清醒的大脑提了几分精神。
抵达食来客的门前,我听到了里面食客对酒畅谈的短暂轻松。
我在门外扶墙调整快跑导致的呼吸急促,里边人的催促声吸引了我,刚好从这里可以看到那人不耐烦的神情。
“快出锅了!”也许是觉得那个人可能会听不见,扯着嗓子喊道:“马上上桌!”
看来常顺不在。
呼吸平稳了不少,我提着食盒走进饭馆,随意从左边扫过,看到靠窗的位置还坐了几个。
我往后厨走着,心里纳闷念宁怎么还没来?
我推开了后厨的门,意外的后厨少了许多平时会有的呛辣,多了一些温和的甜香。
“老板,我回来了。”我把食盒放到靠墙的桌上,大声跟她说。
她手拿大勺在锅里不停搅和,转头看了一眼灶台边上的菜盘,“这盘菜送到三桌。”
“知道了。”我点头端起那盘麻辣红亮的菜。
“同方老板的人说粥快好了。”她把大勺放到灶台上,接着盖上锅盖。
她转身走向靠里的柜子,从上面拿了碗和盘子。
我端着菜盘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随着她的步伐移动,“方老板的人?……念宁他来了?”
“都来一刻钟嘞。”她把碗盘放在灶台上,拿起大勺敲了一下锅盖,转头对我说:“还不快去。”
她向来不会好好说话的。
“这就去!”我立刻说。
我双手端着菜盘,快步跑了出去,跑出去的时候看到在斜对面坐着喝茶的念宁,他似乎也看见了我,他对我微微一笑。
我有些晃神,慢半拍地回应了他。
我把菜送到了刚才那个客人的桌上,完全无视了他不满的眼神和话语,转身走向念宁那边。
到了桌前,他对我笑了笑,提起了茶壶,往空茶杯里倒了半杯茶水。
“不好意思啊,我回来晚了。”我眼含歉意地说。
“不打紧。”他放下茶壶,起身将茶杯递了过来,“喝口茶润润。”
“谢谢啊。”我低头接过茶杯,猛吸了一大口。
还好路上看见了个野生茅房,上了一下厕所,不然我可能会是第一个被憋死的穿越者。
人虽然是高级动物,但也会被尿意打败。
所以为什么不能在有储存的时候就不会口渴呢?
喝完后放下了茶杯,看他还在站着,我说:“别客气啊,你坐。对了,我老板说粥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