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我,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好像在想些啥。没过一会,她撇嘴笑着看了我一眼,“灵光不用正处。”
我反应一下,大概理解她啥意思,“嘿嘿,哪儿不正了呀,我说得又没错。小朋友也是很聪明的,答应不做到的话,会伤心难过。”
“有你这样的姐姐,是你妹的福气。”
想到回去后我和我妹捆绑的命运,我有些低沉地低下头,把菜放桶里,“我不是她的福气。”
“愿意帮她找学堂,已经是福气嘞。”听她的语气没有刚才开朗,仿佛有心事一样。
我抬头看她的表情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我相信我的感觉,遵从内心地问她:“吴姐,你也想上学吗?”
她扫了我一眼,把菜扔进桶里,“不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双手拿起木桶。
我直觉不该多问,就“哦”了一声。
她把桶挪到水缸边,从里面舀水去,把袖子卷起来洗菜。
我面前的地上几乎都是不能吃的菜根和菜叶,有点不能接受我坐的地方这么乱,于是就想起来扫一扫。
我刚要动,不远前的目光投了过来。
炒菜的老板,那双清冷的眼睛斜着看我。
“你坐下。”
实在受不了被管着,我起来别扭地摇摇头,“我不要!我又不是木头,不能总在一个地方呆着啊。”
“听你老板的话,竹山还在外头,你不听有苦头吃。”吴姐说。
“!!!”我无奈地选择坐下,撒气似的抓起地上的菜根,又丢到墙上,“烦死了!”
常顺又在忽悠客人,只是这次我没心情听他的鬼话,看着墙上被我丢出的印子撅嘴发呆。
吴姐收拾完就走了,后厨只剩我和老板两个,她一个字都不跟我说,好像习惯了安静。
我不习惯!
后面传来很快的脚步声,我撅着的嘴都没收回来,把脑袋转过去看。
常顺走了进来,面向老板,肩背微微放低,“老板,客都送走嘞。”
我顿时精神焕发,转着屁股过去,抬头问他:“那个野人也走了吗?!”
他转头看向我这边,停顿了一下,低下了头,“野人?哪个?”
“竹山啊!”我梗着脖子问他:“走没走?走没走?”
他貌似有点无语,点了点头,“恩,走嘞。”
“太好了!!!”我笑着转身往前挪了挪,“总算走了,我终于自由了!”
“丫头”
“嗯?”我转过头。
他的眼神从上到下扫下来,“你脑壳坏喽?”
“啥玩意儿?”我疑惑地低下头,没觉得有啥不对,想了一会,我急忙站起来。
这么长时间都没改掉习惯。
我拍了拍裤子,很僵硬地笑了笑:“有点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