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又,你还得吗?”听着她的语气似乎很关心我,扶着我的劲不小,“这是做撒子哦?咋不小心一些?”
强撑身体,抬起头看向她,她头戴一个斗笠,斗笠的边沿缝了半透明的纱,只有脸中间是露出来的。
我勉强地笑了笑,“没事……”站稳后,指了下她头上的斗笠,“你咋戴这个?”
她好像挺信我说的,点头转瞬一笑,“莫事就得。”灵动地笑了笑,手拨了一下纱,“莫法子嘛,偷来瞧你当然不能叫太多人看见,要是我爹晓得,那我该惨喽。”
我这时才发觉,小苗和张宴生给我的感觉好像一样,都是活泼好动的。
想到谁,谁出现在眼前。张宴生从右边进入到我的视线,目光直勾勾地看小苗,如果没看见他红了的耳廓,我还真当他很淡定呢。
“小苗,你咋会来?”他像克制开心雀跃的语气,可是藏不住的语调已经说明了他现在的开心。
还是太年轻,咋不问点关心的话?不会谈恋爱。
吐槽也没耽误我看小苗的反应。
她转过头看他一眼,随即将脸朝向我,把看见我的快乐写在脸上,“前几日说好找小又,我来找她的。”
“嗯?”想起那天让她到饭馆找我,可今天她来医馆,我觉得不太正常,忽略一旁的张宴生,问小苗:“你咋知道我在这?不是和你说在饭馆见面吗。”
“唔……”她把斗笠摘下,随手放到桌上,低下头,将手往下滑,慢慢握住了我的手,“我去嘞,在门外转了许久,莫瞧见你,不太敢叫,嘿嘿~”往我走了两步,眨眼间,笑出三颗牙齿,轻快地说:“莫得半刻,出来问我做撒子,我告诉他找你来,他便说你来医馆嘞。”
那天她听说我在饭馆干活的时候那么激动,没想到她今天能这么淡定地去饭馆,我觉得很惊喜,也很好奇她的转变。
“看你那天挺不喜欢他们的,想不到你还愿意跟他说话。”我玩笑地跟她说。
“呃,与你说好的,不能不做嘛。”她眼里仿佛都是我,看得出是真的开心,“若见不着你好可惜。”
不晓得她攒了多久的勇气,我心里有点暖暖的,很高兴能得到她的信任,反握住她的手,“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她微微一愣,眉头微蹙,“你谢我做撒嘛?”她似乎瞟了眼他,随后靠近我,含笑说:“那个男人瞧着蛮好嘞,我想晓得和你一起的人有莫得待你不好。”
知道她对常顺的印象不坏,我打心底是骄傲的,至少我没有让许又在危险的地方打工,获得原主朋友的认可,就是获得原主的认可。
“那个男人是常顺”我眯眼笑着面向她,“和我一起打工的。也是我的朋友,等会儿我介绍你们认识。”
她脑袋往后挪了一点,沉默像是谨慎的思考,两三秒后,干脆地点头说:“得!瞧他们对你好,我也能安心些。”
“行,那就怎么办!”我开心地说。我们的脸上都挂着笑,
只有一个好像吃了苦瓜。
余光看见张宴生愁眉苦脸,我装作自然地转眼看向小苗,“你要不要和他说说话?我去外面等你。”
小苗的眼睛虽然一直看着我,可我也看到了她偶尔往张宴生身上瞟的小眼神。
让他们单独相处,说不定能早日达成我脑补的那一幕:火车上亲密的恋人朝我挥着手,满眼感激地对我说谢谢。
简直比偶像剧还要何书桓!
不等小苗的回答,我就要抬腿走人,
告诉他们的话还没说出口,我忽然注意到她眼中的犹豫,我将目光移向张宴生,他和她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像暖阳。
“不嘞。”她的目光好像定在我的脸上,没有偏移半分。张宴生朝她走来,收紧的眉头让我感觉他多一丝苦相。而她好像刻意无视他,伸手把我的另一只手拉过去,眉眼弯成开心的样子,“我来找你,又不是找他的,与他说撒子?我今儿偷着出来就是瞧你做活的去处好不好,才不理别个撒子。”
“你找她,不能顺道瞧瞧我嘛?”他突然出声,语气很倔强,仿佛在掩饰不满的情绪。他又走了一步,生硬地把脚踩在地上,面对她的侧脸,手臂夹着身侧的长山,“你有好些功夫能顾小又,不能给我一两刻,与我言语几句吗……”
他说话时的状态,让我感觉有点感动,看上去像死要面子的倔,不肯服软,但眼里的柔软却觉得卑微,说话的声音很大,却没有很足的底气,耳朵不坏都能听出的小心。
小苗手上的劲似乎放松了些,我观察她脸上的神情,弯弯的眉毛好像在告诉我她现在很难过,上眼皮往下耷拉,露出半颗眼珠,也许不想面对他。
大概两三秒,她对我露出活泼的笑意,随后将脑袋转向站在她的他,嘴巴跟着张开,“你要我和你待一两刻,想得倒美!咋不说半个时辰嘞?”
她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