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贵妃说得不错,你有什么问题问贵妃便好,都是姐妹,都是为了宫中,佳洛就莫再推脱了。”
宁妃望着他们心里惶恐难安,可是面对萧聿珩的一锤定音,她的心里再有顾虑也只能垂下头来低声应道:“臣妾领旨,臣妾一定尽心竭力,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萧聿珩离开明华宫后,宁妃也惴惴不安地回了翠微宫,而此时的林苒芝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小心地往头上插上一支木兰簪。
萧瑾晗去将作司了,昨夜临睡前他忽然从背后拥住她,往她头上插了支簪子,说这是母后的遗物,她是他的妻子,便该由她来保管。
林苒芝仔细地看过这支簪子,这不是一支用料考究的簪子,玉料极为普通,但胜在雕工上乘,让这朵含苞待放的木兰仿佛鲜活了一般,随时会在春风中绽开。
因是母后的遗物,她本想把它收起来,可萧瑾晗说簪子若不见天日,不见簪戴,便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母后生前便是天天簪戴,他也希望她能像母后一样天天簪戴,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它在发上固定好,不让它轻易掉下来。
她正细细地看着自己戴这支簪子的样子,却听春桃在门口喊道:“小姐,宫里来人说宁妃娘娘让您进宫一趟。
自春日宴后林苒芝便极少进宫,今日宁妃特意派人来传恐是宫中有事,林苒芝便怀着一份忐忑赶紧进了宫。
她刚迈过翠微宫的门槛便见宁妃一脸急色地从厅内出来,看见她立刻快步上前拉着她的手喊道:“苒芝可算来了!”
林苒芝看着她脸上不同寻常的急切和愁容,不禁问道:“宫里出什么事了?姐姐为何如此担忧?”
宁妃拉着她回到正厅后便将事情前后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林苒芝听了心里一惊,立刻为自己那日春日宴上赋诗为宁妃招来这样的祸事而暗暗内疚起来。
她望着宁妃自责地说道:“都是苒芝不好,贵妃娘娘是因为记恨苒芝才连累姐姐的,苒芝那日若是没有赋诗,恐怕这宫市就轮不到姐姐了。”
宁妃看了看她,苦笑着说道:“苒芝莫要自责,贵妃娘娘哪是记恨苒芝,她是记恨姐姐,她嫉妒姐姐在那日春日宴后得到了陛下诸多的宠爱。在这宫中,陛下的宠爱是把双刃剑,有时能带来福,有时能带来祸,姐姐既生活在宫中,便早已接受了这一切。只不过眼下姐姐担心这宫市会为姐姐带来难以收拾的祸患,这才把你叫进宫来,好与姐姐商议商议。”
林苒芝不禁为这宫里遍布暗涡的生存感到一阵心惊胆战,她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思考,边思考边说道:“其实姐姐也无需太过忧虑,慧妃是慧妃,姐姐是姐姐。慧妃的父亲是御史中臣,这位子不知得罪过多少人,所以她才会有许多顾虑办不好那次宫市。姐姐却不一样,姐姐平日看着没有背景,可正因为没有背景,反倒没有顾虑。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姐姐便是光脚的,所以不是姐姐该忌惮她们,而是她们该忌惮姐姐。”
林苒芝沉沉道来的一番话将宁妃心里的惊慌渐渐抚平下来,她不禁轻轻舒出一口气道:“还是苒芝头脑清楚,姐姐这一着急倒是把关键的事情忽略了。苒芝说得对,姐姐宫里宫外都是一个人,只要自己行得正也没什么可怕的。”
“确实如此,”林苒芝微笑着点了点头,“更何况姐姐也不是全无依靠,姐姐的身后不还有夫君吗?姐姐是夫君的姐姐,姐姐若有难处夫君不会袖手旁观的。”
宁妃听着林苒芝的话,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欣慰,确实,她还有萧瑾晗。她刚想说话忽然看见林苒芝头上的发簪,不由得一怔,过了许久她轻轻地问道:“这支簪子是瑾晗给苒芝的吧?”
林苒芝看见她目光幽幽地望着自己头上的那支木兰簪,点点头答道:“是,这支簪子是昨日夫君给我的,他说这是母后的遗物,让我好好保管。我本想收起来,可是夫君说他喜欢看我戴,我便戴着了,姐姐也认得这支簪子吗?”
宁妃看了她一眼,略带感伤地笑道:“姐姐当然认得,这是先皇后生前最喜欢的簪子,我在先皇后身边几日便见她戴了几日。瑾晗如今把这簪子给你,可见是把你视为他最重要的人了,苒芝今后莫要辜负瑾晗。”
林苒芝看着她伤感的笑,再想到萧瑾晗,不由得握着她的手说道:“姐姐放心,夫君也是苒芝心里最重要的人,苒芝绝不会辜负夫君,就像夫君不会辜负苒芝一样。”
林苒芝在翠微宫呆了许久,对于宫市她在了解了始末后深感无奈。没想到宫里的一个游戏也能成为搜刮民脂民膏的手段,时间无论停驻在哪里都从不乏高位者对低位者的剥削,损不足而利有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她久久地望着宁妃,想着大周的世界也想着自己原来的世界,终于当她心里生出一个想法后,她毫不犹豫地告诉了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