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吃了药之后就好多了。虽然副作用也让我偶尔头疼失眠,但是慢慢恢复正常生活了。”
凌瑾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啊,不过毕竟是精神类药物,如果要给表弟使用,最好还是……”
看着叔父叔母变化的脸色,她自知失言,讷讷道:“表弟这不是没有幻觉症状嘛……我看他挺清明的……说不定只是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自己没女朋友了……”
“小瑾啊。”凌母抓着她的手,“飞双的事呢,你不太了解。叔父叔母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当时的情况,大家沟通一下。”
房间里,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祖父和祖母对她投来了视线。凌瑾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自知失言。
凌母手上戒指的指环也硌得她指骨痛,凌瑾尴尬一笑:“叔母,我知道。我就是一时嘴快。也是在您这样的自家人面前,我才会嘴上不把关……平时我都不会跟别人说家里的事的。”
她和本家交集甚少,摸不太清这个叔母是不是话中有话,但总之先表个态。
凌母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凌瑾回了家,还是有点不爽,在自家花园里踢翻了一颗石头。
“唉,表弟啊。”她自言自语着,想起自己曾经失误多吞了一颗药片,结果失眠了整整三天。
“表姐为你祈福。希望你是真的精神病发作……”
在母亲再次站在自己门前的时候,凌飞双有些错愕。
他以为她要花更久时间来与自己的叛逆和解,毕竟以前就是那样的。没想到这次母亲这么容易就理解了他。
“飞双,我们不劝你回去。只是看这些天,你吃不好睡不好,妈想照顾照顾你……”
凌飞双接过她手中提着的食盒:“……对不起。”
他隐隐感觉到几分异常,却又说不太出来是什么。
“妈给你包了包子。”凌母保养得再好,微笑时眼下的细纹还是无处遁形,“是小笼包。好久没下过厨了,来尝尝妈的手艺吧?”
凌飞双心中的异常感更深,他坐在餐桌前,对着那几个小巧精致的小笼包迟迟下不了筷子。
凌母坐在他对面。从这个角度,自家儿子的犹豫一览无余。
这个小公寓内的长方形桌子,居然也存在着主位。不过不是凌飞双的座位,也不是她此刻坐的座位。
桌子的短边只能放下一把椅子,那椅子布置了许多,从靠垫到坐垫一应俱全,上边还做着猫耳的形状。
其他的椅子分列在长边的两侧,全都沦为了短边上那个主位的陪衬。
凌母由此对这个死掉的人更是不喜。不过她不会在自家儿子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轻声催促。
“飞双,你小时候很爱吃妈做的小笼包的,不记得了?一口一个呢……”
凌飞双终于动了筷子,他夹起一个小笼包送进嘴里,垂下眼咀嚼。
凌母笑得眼都眯起来了:“哎哟,好可爱……脸颊都鼓起来了……你这闷头吃饭的习惯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凌飞双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虽然觉得口中的小笼包味道略显奇怪,却没过多在意。
妈妈能理解自己……也好。
他只是坚信李夏没有死的事实而已,不是什么癔症发作,他很清醒。
凌母又坐了会儿才走。她走前嘱咐凌飞双,这段时间好好休息,顺便拒绝了他回公司的请求。
凌飞双也自知自己在生日宴上做了什么,仔细想想,过段时间等事情都平息下来了,再去公司也不迟。
久违的假期,没有李夏缠着自己,他也应该去做些什么。
凌飞双这么想着,再度把脸埋进她的枕头里面。枕头上,李夏的气息已经因为时间流逝而被冲淡了不少,他心中升起几分不安。
今夜有雷阵雨。如果不能早点睡着,等电闪雷鸣、狂风骤雨的时候,他大概就要失眠了。
话是如此,平日翻来覆去许久才能睡着的他,思考着今日的种种违和感之处,不知为何感到一阵阵头晕,居然入睡的很顺利。
天色还很暗沉。雨珠噼里啪啦打在窗户和墙壁上的声音无比嘈杂,远处的雷声逐渐逼近了。
凌飞双猜自己大概是雷阵雨吵醒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入睡之后被噪音吵醒。是自己比平常睡得要早的缘故吗……他静静地躺着,盯着漆黑的室内。
等慢慢熟悉了这种黑暗,卧室门和衣柜、以及其他各种家具的影子便浮现出来。
他忽然看到了什么。
凌飞双转过头,床边坐着一个人。
家里的安保系统不会让人如此大摇大摆的闯入,如果没有能够解锁的指纹,必定会报警提示。
而存进去的指纹……就只有他和李夏的……
凌飞双的心狂跳起来。他凝视着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人,正准备叫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