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没得到回应,蹲下来看她,又问了一遍,“我说,你要不要紧?”
如此,许会抬眸,猝不及防与他对视。男生眉目清秀,长相是她所见过的人里少有的周正。可衣襟处的血迹、手上缠着渗出血的绷带、下颚那破皮触目的红以及鼻根贴着的创口贴将他衬成了反比,乍一看满身有股子社会气息。
而且他说话语气很冷淡,不似路人询问,倒像是质问。
“跟你没关系。”
许会脸色极差地从地上爬起来,略过他直接往超市进去。
途径男生时,明显察觉到对方身体僵了一下,大概是她会这么说话,直接不给面子。
许会走后,男生也紧随其后。
逛了圈,许会发现这超市虽小但具备应全。东区是生活用品,南区是厨房用具,北区卖菜的跟卖零食罐头那些。
超市里人不多。不远处,那几个不良少年跟刚才质问许会的男生站在一起有说有笑。
所有人在膨化食品区挑来挑去,唯有那个男生手里拿着创口贴磨搓,目光慢慢移过来;许会当作没看见,她买东西很快,目标明确;直接挑了些生活用品,捡了几个菜。
付完款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群人还没走。靠在路边指示牌下抽烟。
许会看了眼,抬腿就要走。
在这时,男生似乎也看见了许会,谴开周围的人,手里边拿着创口贴走过来,递到许会面前。
许会挑眉,这举动让她对眼前的人感到困惑,“什么意思?”
“你手擦破皮了,贴下。”男生冲许会掌心抬了抬下巴。
许会看向手掌心,伤口处渗着干涸的血。这种小擦伤她从来不放在眼里,以至于买东西的时候都忘记手破了。
年少时期的男女独处对话总是能勾起同龄人好逗的心,就像此刻远处那群少年见状不停地对他们吹口哨,言语低下。
许会看不出什么情绪,倒是那男生耳根泛红,脸上也是不耐烦的态度朝那些人骂道:“都给老子滚开,懂?”
“好的肆哥,我们这就走。”
一个染着金色发色的少年率先开口,其余人纷纷表示不打扰,迅速离场。
这种场合,许会刚上高一的时候经历过几次,后面就再也没有人堵她,听些胡说八道的话。因为她把那些人都送进了少管所,自此没人再敢跟她说骚话。
魏肆伸手抓发,许会认为他也要跟堵她的人一样说那种令人头疼的话,而下一秒魏肆让她失策。
”你别误会,我朋友不小心把你弄伤了,我替他道歉,这创可贴给你。“
是的,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替兄弟道个歉。
可碍于眼前女生先前让他的问候很没面子,本来不想给的,但是看她手擦破血了,决定还是给她。
魏肆这人虽痞但很有原则。
许会淡淡接过他手里的创可贴,觉得好笑,事实上她也确实笑了。
许会笑得很短促,魏肆还是侧目看见了。他分不清那是苦笑还是嘲笑。
”既然你也知道错的是他,那你又道什么歉?”
“啊?”
“鉴于你之前的态度,刚刚的话在我这没有可信度。”说着,许会将创可贴不小心扔在地上,走上前对他说:“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装给谁看啊,我可不吃这一套。”
地上的创口贴令魏肆表情瞬间凝固,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许会走的时候都没注意。
直到耳畔的电动车飞弛而过,魏肆才动作迟疑地捡起地上的东西揣进怀里,印象中他还没见过软硬不吃的人,低声爆了句粗口。
——
许邑睡得昏天暗地、腰酸背痛,托着腰起来拉开窗帘,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
他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水冲了冲,冰冷的水刺激肌肤,瞬间清醒了不少。
客厅里灯光明亮,许会捧着吃完的饭碗,挑眉看他,“怎么,年纪轻轻腰就不行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许邑对她翻白眼,下一秒注意到许会手里的碗,脸上也无比僵硬,“许大小姐不是说不会做饭么?有我份没有?”
“泡面。”
许邑顶着问号,“什么?”
许会说:“我说,你吃泡面。”
视线落到桌上,盘子里的菜被吃得一干二净,很显然许会只做了一个人的份量。旁边摆着各种零食,其中含有包袋装的爆椒牛肉面。
看出来了,许会从小到大都没变,她还是那个“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的那个人。冷冰冰的……
许邑想:她永远也不会变,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拿起袋里的泡面,转身进了厨房。
许邑不是不会做饭,相反的他厨艺很好。
从北城回到父母身边,他才发现父母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