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说的那样都忙得没空照顾他。有时,一年到尾也不见得见上一面,九岁的时候他不得不学着挑起“大人”的身份开始自己打理生活。
吃完这顿面,他觉得没必要对着干下去,双方都落不到好处。
两人回到早上许邑所说的分工,打扫家务归以及洗菜做饭归许邑,买菜洗碗扔垃圾归许会……没有异议可言,直到许邑重返校园。
——
高三的寒假如吹来的风,将人拉入冬眠却又狠心将人推入深渊。
不久的明天就是高三的“开学日”,不少学生要死不活地抱怨,拼了命地赶作业。
许邑则是个例外。
面对假期的结束他不仅不忧郁还很兴奋,从明天起,他终于不用再做饭也不用再洗菜了!更重要的是,他不用听许会的抱怨,这个没做好、那个菜不好吃、咸了、淡了……真是难伺候,好在这日子终于到头了!
这天许会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听见厨房吹哨子,像极了抗战胜利的喜悦。
“我刚刚是听见了邑哥的声音么?”手机那头沉默许久,幽幽开口。
许会倒是出乎意料,“你还能听出来他的声音?”
叶子墨躺在自个卧室床上,笑了一声,“当然,感觉比小时候跳脱些,不那么闷沉。”
“跳脱?”
“嗯,你刚没听见么,很高兴的样子。”
许会静了会,说:“那是因为从明天起他不用再给我做饭吃,所以开心得跳脚。”
那头没说话,过了会传来阵阵笑声。
许会:“……”
移开放在耳边的手机,“啪”的挂掉电话,扭头看见厨房里魔性舞姿的许邑,许会沉着脸看了很久。
有那么瞬间,许会觉得她哥疯了。
——
一个礼拜后!
天上太阳明媚,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罅隙落在许会身上。
许会穿着第一天来乐州的衣服,只不过她把棉袄搭在胳膊上没有穿,外面套着件透风的针织毛衣,没有戴帽子也没有带围巾。背着单肩包,端正站在南师一中门口,手里拿着转校通知单。
周围学生来来往往,脸上有的带着喜庆、有的带着哀怨;有不少人注意到许会指着她低声细语。
“这人是我们一中的吗?怎么以前没见过啊!”
“她是我们学校的吗?哪个班的?”
“不知道”
“她手里拿着棉袄怎么不穿啊,这天气还是挺冷的。”
“……”
早上出门的时候许邑把门锁,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心的,打电话也不接,弄得她只好从隔壁那栋房子翻过去。
隔壁露天阳台与许邑家露天阳台隔得不算远,中间有块突出的地方可以垫脚;但就高度来讲根本不能过,因为是八层顶楼,往下一看就让人昏了眼。还有就是她不知道隔壁那家有没有人在家……许会当时斟酌许久,还是迈着步子踩过去。
眼看面前建筑宏伟的学校,不由叹了口气。
许会可是跟着地图绕了好几个弯和胡同才找到的,心里正躁得很。
南师一中很大,不亚于圣铭。楼栋之间几乎被高大树木遮挡,说起来奇怪,明明是冬天,眼前的树木却枝叶茂密,给看似枯燥无聊的校园添上一抹生机。
穿过灌木围绕,鹅软石铺就的小道,许会来到办公楼;好在昨天许邑告诉她办公楼在哪。
办公楼对面是致远楼,许邑跟她讲过,南师一中教学楼共有三栋楼,分别为立德楼,明志楼和致远楼。这三栋楼将高一、高二、高三分开来,许邑所在的就是对面那栋五楼。
现在是高三上课时间,许会抬头看只能看见空荡荡的走廊跟听见不同朗读声。
教导处,一个地中海老师坐在许会对面,年纪稍长,大概五十七左右。
他握着那张转校通知单,喝了口茶,才抬头看面前面色冷淡,坐姿端正的女生,开口道:“啊,你就是转校生吧!我听张主任说了,你是调在八班的吧!”
他口中的张主任是张田教导主任,本来这件事应该由他安排,但由于张田家里有事,便让他来代劳。
“你叫许会?”
这话像是询问又像不是,转校通知单上有名字,只要他不瞎,都看得见。
“嗯”
“我叫赵启安,是八班的物理老师。”他说,“我对学生们都比较严格,但你别怕,只要把物理学好,我还是比较和善的。”
许会又是淡淡“嗯”了一句,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赵启安静了片刻,他觉得面前这个女孩似乎不适合开玩笑,神情淡漠的不像话。
“那行,我带你去班级吧!”
一路上,许会跟在赵启安身后,从刚才谈话过后,双方再也没开口。
绕过致远楼,又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