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功立业之后,变心了怎么办?
金秀秀不禁在吟哦间上扬嘴角。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他未来如何又有何干?
她给予了热烈的回应。
二人在床上依偎了整整一个时辰,金秀秀终感觉饥饿,推着彭成下床去备热水。
彭成只披了件长袍落地。
金秀秀斜倚在床头指使着他:“将脸盆中的凉水先扬了吧?暖水釜①在梳妆台的上头。”
彭成听话地端起盆就要向外走。
只穿着内抹②的金秀秀赶紧套上裈②草草地系上结冲下床去从后环抱住他:“慢着慢着,不要打开门。”
彭成不解,回头瞧见她浑身散发的酒晕潮红:“那?”
金秀秀轻声细语地指了指房中摆着的几株盆栽:“凉水还是,用来浇花吧。”
彭成这才感知到她心绪上的变化,原是她羞臊了。
他一面走向盆栽浇水后倒上热水,一面念着花诗:“漆点双眸鬓绕蝉,长留白雪占胸前。爱将红袖遮娇笑,往往偷开水上莲。”
金秀秀余光扫见自己披散在胸前的乱发,更是尴尬了。
她快步躲回被中,强硬着回嘴:“好啊好啊,我说你为何先前常盼着去念书,原来在学府中能和同窗习得如此靡靡音词。”
彭成已端着热水返至床边。他一本正经地回道:“此诗乃率族人前往澎湖③垦荒辟地的华夏英雄施肩吾所作,名。他乃先唐之状元,我习其文作,不过仰慕其才干想效仿尔。”
金秀秀此时懒得同他多掰扯,只想驱离他:“你坐到梳妆台前背过身去。”
彭成站起身假意去掀她的被子:“娘子,不需要为夫相帮?”
趁着金秀秀还未来得及反击他,他又快步地逃开坐得远远的。
二人终齐整好居家的衣物,对坐到房中的小几边。
彭成给她剥着花生和荔枝干:“你中午到现在主食一口没吃哪能行?不然我去厨房给你煮碗面?”
金秀秀拼命地摇着头:“我不饿我不饿我不饿,吃这些就够了。”她的眸中烟波流转:“求求你了今天晚上不要出去。”
彭成自然地被迷晕了脑袋,只乖顺地应着:“好好,只要你就着点水慢慢吃,一切都听你的。”
金秀秀终恢复了几分活力,心绪平稳下来。
她起身拿了方才从正厅中取回的信递与彭成:“明日你出门时,将这封信寄了。”
彭成摸着这封厚厚的信看着信封上的“金家漆铺金洵代收”突然警觉:“你为何写信给你哥哥?明知他基本不在家中?”
她望着他,展着笑颜:“自是想让希孟瞧见我的字迹去拆信,然后再帮我想想法子同父母说说好话,叫他们少生点气才为正道。”
彭成如遭当头一棒:“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了泰山和泰水!我还以为你,同他们商议好了。”
金秀秀神容轻松,拿巾帕净了手垂目挽起发来:“我们的目标,难道不是为了民庶不自轻,投身固守华夏地之文技,相帮擎举半倾之汉天吗?知己难觅,人生苦短。既然难得遇上情意相通且又般配的人,就不必再想着去逢其他人痴想着俗世的男欢女爱,节约双方的时间,多好。”
彭成无奈:“借你吉言,看来我要平安无事地归来,亲向岳父母负荆请罪才好。”
金秀秀笑得比夏荷更娇媚:“到时,我必为你备好粗衫荆棘,待你平安归来。”
……
次日才过了五更天,彭成不忍吵醒金秀秀,蹑手蹑脚地起身。
谁知金秀秀仍是感知到了异动,从被中抽出手去拉他,迷迷糊糊地问着:“要走了?”
彭成回握着她的手,悉心汇报着:“嗯,要走了。我吃点早食,去驿站送信后再去钱庄兑些现钱,就要去码头搭早发船了。”
金秀秀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朝内翻了个身:“行你走吧,我困的不行再睡会。就不送你了。”
彭成被她的冷静冲淡了离散的遗憾,要是她哭哭啼啼地与他难舍难分,他心绪被搅乱了那才叫难受呢。
于是他笑着为她盖好被,拨开了其遮挡住眼的额发:“好。”
他背着简易的行囊,带上昨夜妻交托给他的信出了门。
①古代的暖水壶,出现在北宋时期。
南宋洪迈的《夷坚志》写到:张虞卿者,文定公齐贤裔孙,居西京伊阳县小水镇。得古瓶于土中,色甚黑,颇爱之,置书室养花。方冬极寒,一夕忘去水,防为冻裂。明日视之,凡他物有水者皆冻,独此瓶不然。异之,试以汤,终日不冷。张或与客出郊,置瓶于箧,倾水瀹茗,皆如新沸者,自是始知秘。惜后为醉仆触碎。视其中,与常陶器等,但夹底厚几二寸,有鬼执火似燎,刻画甚精,无人能识其为何时物也。
张虞卿,宋真宗时期兵部尚书张齐贤的孙子,按照时间推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