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腿,看着帐顶。
阿依汗正用麻布擦拭着手中的袖箭斜乜了她一眼,幽幽道:“你猜猜为什么就我和你住。” 同样也没人愿意和你一起住。
空蝉词穷,抓起被子闷头睡大觉。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呀!”
“来,您里边请。”
“好嘞,菜来喽,客官请慢用。”
空蝉昏昏沉沉睁开眼,盯着白花花的帐顶好半天,一跃跳下床伸了个懒腰,看向阿依汗的床榻,没人。
她摇了摇头,晃晃悠悠下楼,看见客栈之外早已夜幕低垂,檐上挂着红灯笼迎客,路上行人匆匆,赶着回家吃饭。
空蝉看到林家护卫围在一块吃饭,她立马找了个空位挤身坐下,招呼伙计递上碗筷,狼吞虎咽。忽地一个护卫用手肘撞了撞她,她嘴里鼓鼓囊囊抬头看向对方。
“大家伙商量着待会儿去那河边花舫好好放松一番,嘿嘿,你去不去呀。”
“我没银两呀。”
“哥哥们有呀,你这个毛头小子,怕还是个雏儿吧。”林家护卫的带队之人一脸揶揄,“今晚我们就带你去开开眼界!”
众人哈哈大笑。
阿依汗独坐屋顶之上,眼前明月耀眼,银辉满地,高处不胜寒,他拿起酒壶猛喝一口,辛辣的酒水入喉,唇边流下一道水线。阿依汗红了红眼角,望着远处,嘴上咧开一抹笑。
快了快了,再过不久…
饭后,空蝉被一左一右架着直奔花舫而去。
河畔两岸,酒家林立,行人如织,流动小摊贩沿河叫卖,早早醉酒的汉子歪倒树下,挥金如土的富户引得龟公争先恐后。整座楼阁似被仙人大手一挥置于大船之上,建造这座花舫的工匠可谓是鬼斧神工,飞檐恍似耸入云间,檐下悬挂小巧的七彩琉璃灯盏,暖光融融,远望而去,灯火在黑夜之中勾勒出船身模样。冷风徐徐,容色艳丽的女子身着薄纱站在窗前俯瞰,间或机灵娇憨侍女翩翩穿梭,空气中荡漾着别样的芳香。
空蝉被眼前美景震撼呆住,被拥着踩上甲板。
“露花倒影。”空蝉看着楼阁牌匾上的金字轻声念出口,是柳三变的诗。她环顾四周,果真应景。她抬脚往楼内走去,一道身影冷不丁窜到空蝉眼前。
“几位爷,我们这儿姑娘的房门可不是能随意闯的。”龟公笑脸盈盈盯着空蝉一行人。
“行了,还不知道你们的规矩么。”一护卫抛出块碎银。
龟公接过碎银只是笑笑,待他们要进去时却又拦住。
“诶,银子都收了,你…”
龟公突然挤开他们,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脸往来人迎去,“秦公子,您里边请。”
就见那秦公子抛出一沉甸甸的钱袋,龟公脸笑得皱成一团,腰弯得更甚,他扫过来的鄙夷眼神不加掩饰。
林家护卫骂骂咧咧下了船,空蝉回望琳琅满目的花舫依依不舍,还以为能上去长长见识呢…
一倩影纤纤独立于高楼之上,双手指如葱根,柔若无骨,搭在栏杆上,轻风拂面,一乖巧侍女捧着披风近前,女子侧首轻笑,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笑时,清冷如谪仙之姿;笑时,和煦如暖阳之辉。
真是佳人绝世独立…
“空蝉!空蝉!”
“啊!怎么了!?”空蝉回神。
“你想什么呢,这地方就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我们打算去别地儿。”
“啊,我困了,你们去吧。”空蝉找了个借口,说完就跑。
“嘿,这小子!走走走,我们逍遥快活去。”护卫们看着空蝉匆匆逃去的背影哈哈大笑。
空蝉连着两日上街,走街串巷,到书肆翻找《幽玄集》第四册。这《幽玄集》第三册的结局写道:
就见那燕三娘手中双剑,耍的飞快,让许寇山接连后撤,眼花缭乱。燕三娘眼神微动,左手剑如银线飞出,直刺许寇山心口,他连忙挥刀抵挡,燕三娘掠身,右手剑游动一划。
许寇山惊怔原地,眼睛圆睁,脖子上赫然出现一道红痕,直挺挺倒地。燕三娘又在他心口上补刀,转而将那被虏去的孩童怀抱在身。
“啊!”
只见燕三娘将手中孩童摔落地,定神一看,她腰间插着把匕首。而那孩童就地一滚,站起身,脸上嘴角裂开,阴恻恻地盯着燕三娘…
这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个时辰,阿依汗的床榻上依旧无人。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出去干些什么,和他搭话总是换来看傻子的眼神,空蝉深深感觉自己的热情被践踏了。正想着,阿依汗推门而入,空蝉扬起笑脸,想打个招呼。他却淡淡瞟了她一眼,径直往床边走去,一股酒味弥散开来,空蝉轻皱鼻子。
她做了个鬼脸,回身躺床上去。
次日天明,门外阵阵嘈杂声。
一刻钟后空蝉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