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用字,真是把利刃啊。
她反应迟钝,她怎么能不考虑他的感受?
这儿光亮,两人能轻易修整自己的表情。
他一定误会她了。
难怪他刚才开车,开得飞快。
可是,这种误会,怎么解释得清?她也想不出主意,尤寐在他深不可测的目光之中,搅着思绪。
从她二十五岁至今,她对谁曲意承迎得这般热切?
他用探寻的眼光看着她。
她坐在他的大腿之上,明明知道对方窝着火,她却拙劣地找不出令他开怀的主意。
她想着…想着……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牗,施展于堂。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胡思乱想着……她抬起冰冷的手腕……慢慢扑向他腰下棉棉的布料……
她拙劣地扑……她在冒犯他吧……冒犯之处请他见谅……她也是第一次想安慰一个男人的身体………不光用言语…亦或在精神上……
她不太会……也没做过……
霍中浚意识到她唐突的动作。
想到,她用这种方式对待过其他男人?那一瞬间,他紊乱的呼吸无法挽救,心跳无法支持慢行。以至于无端生出妒火,这股陌生的妒火沿走他的全身,延至他的心室。
他面色沉重,脊背灼闷。
尤寐用着最笨拙的方式取悦他,反而令他更气了。
只是,他那样的男人,哪里肯失去主动权。
那些男人啊,可不白吃饭呐!
那力气大得惊人!
他伸手发指,倾入她金银花状的红棕色卷发之中,迫她仰脖承吻。
一截白颈,湿湿漉漉。
两条影子深陷沙发,她养在他的身下。
他撂话:“你记住了,别胡乱投我所好。”
说的话,做的事,不在一个调上。
他将她的一只调皮的左手腕拎出来,压在头顶……
她周遭火塘一样,那几声“唔”溺于他的吻中。
下面几秒,她浑身酥麻,什么凌乱,已记不清。
她由他吻。
“我下个水,”他慢慢起身,转身猝不及防脱光上衣,冲入那一方无边泳池之中。
水声“哗啦哗啦,”把厨房的喜姐给吓出来了。
“哗啦哗啦……”
喜姐凝神一看,瞥见小霍总落水了,把她给紧张地,里里外外找毛巾,拿着毛巾,推门出来,小祖宗着凉了,怎么办啊?这个尤小姐不成体统!不会疼人!
彼时尤寐睁大眼睛,这就炸了?
过了一会儿,他光着膀子,慢悠悠出水,不紧不慢,泡湿的寸发一下一下的滴水,那些水滴沾湿他的裤子,越滴越滑,串串掉落。
他拿过毛巾擦干身体,将毛巾揉成一团递给喜姐,又盯了尤寐一眼,抑或是警告她,不要挑衅他的忍耐力。
“哎呦,快擦擦,您给我急的。”
“我去找个吹风机给您……”
“不用。”
尤寐背身,双手捂脸,她脸色又潮红又紧张,还委屈上了。
他进厅后,走进卫生间,套上一件黑色睡袍。
尤寐看着手机屏幕显示晚间十点,默默自省,方式着实粗糙,方才心头一昏,莽撞讨好他,却赶得他大冬夜游水。
过一会儿,他按亮几盏客厅的灯,穿着黑色睡袍走出来,端着她,将她端到客厅的沙发上了。
客厅好暖,尤寐低头,还在反思。
他说:“还想玩一次?”
“不玩了,”她往沙发里头钻。
“不是你挑起的吗?”
“我……”她词滞:“我没想……”
“你没想什么?”他低声说着,裹紧自己的黑色睡袍
他坐在她的身边,散漫地倚着沙发:“你接近我,为的是这个趣味?”
尤寐:“……”
他坐在她的身边,带着清冽的沐浴露的香味,怎么,他又去淋浴了?
他讽讽:“你意在这个?”
她嗫嚅着,无从解释:“不是……”
她要说什么?
不在意。
还是说在意,她分明想把最初接近他的事实告诉他了,那嘴又刹住了。
她坐直身体:“你没跟我说,你的小杠铃纹的是什么?”
他坐在她的身边说:“一句引言,你担心什么,什么就控制你。”
“你担心什么,什么就控制你……谁说的话?”她问。
他补充:“约翰·洛克。”
“霍先生,”她问:“人害怕失去的东西,恰恰也是能够控制人的东西。你担心什么?不想被什么控制?”
他说:“当初…对方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