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凛一回来便马不停蹄,比在北境统兵作战时还要忙碌,贺兰觉嫣一直没去打扰他,依旧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宫里。
“凰羽,你过来!”
贺兰觉嫣终于忍不了了,他终日缩成一坨,不与人交流,仿佛想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忽略他的存在,可他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凰羽从“一坨人”的状态慢慢展开身体,又缓慢地起身来到贺兰觉嫣然跟前。
“你病了?”
“没有。”
“我又没像离戎人那么虐待你迫害你,你怎么整天一副受气包模样?”
原本贺兰觉嫣是想收拾一下他,以惩罚他在离戎军营的背叛,但见他终日一副可怜无助模样,也便没有那个“兴致”了。
“在这里你不用装乖卖惨,只要你不干坏事,我也懒得问你的出处,你可以自由活动,只要不出容安宫就好。”贺兰觉嫣属实不知道人活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义。
“好。”凰羽毫不犹疑地应下。
“你在等着我开口?”贺兰觉嫣突然觉得仿佛又被他骗了。
凰羽玉目虔诚,透着迷惑性极强的单纯:“我说过从今以后跟着你,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么听话?”贺兰觉嫣挑起他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扬:“来人……”
折月进来时,惊得瞠目结舌,凰羽被三四个人围着,打扮的容面生花,美得离奇。
贺兰觉嫣半靠在榻上指点江山,开心不已。
“手里提的什么?”贺兰觉嫣注意到折月手上提的东西。
“哦,不知道谁把这个灯笼挂在了门外。”折月将灯笼交给贺兰觉嫣。
贺兰觉嫣拿过灯笼转了一圈,突然起身穿上鞋就跑了出去。
“公主….”折月立马取了她的斗篷追了出去。
贺兰觉嫣提着灯笼一直从容安宫跑到中曦宫,到了中曦宫外她停住脚步,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喘息。
“你怎么穿这么少?”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是他!
贺兰觉嫣猛然回头,不顾已经麻木的身躯,将灯笼提到面前,压住自己的气息道:“这是从落云居带回来的?”
夕阳和风一起将她的脸妆点得红润可爱。
玉玄凛脱下自己的斗篷,将她包裹起来:“进去说。”
玉玄凛将她按在外间榻上,命人拿了被子,又塞了四五个暖炉。
“是从落云居带回了的对吗?“贺兰觉嫣手里的灯笼还没松开,一边被宫人忙活着,一边寻空追问。
玉玄凛坐在桌旁,自斟一杯茶,道:“是。”
贺兰觉嫣脸上泛起明媚的笑容,长久的阴云,仿佛一下就散了,欢喜地再次端详起灯笼。
“你生气了?”玉玄凛道。
贺兰觉嫣点点头,又慌忙改成摇头:“没。”
“没生气为何不肯跟我好好说话,也不来中曦宫了。” 玉玄凛的语气中居然有淡淡的失意。
“我是怕大哥还在生气,所以不敢打扰。”贺兰觉嫣语气中裹挟着委屈。
既然她被抓的事情已经得到了他的原谅,那后面又为何冷落她,甚至没有跟她告别。
她不敢直接问,只能稍作试探。
“我没生气,你照旧就好。”玉玄凛温声回答。
“好。”贺兰觉嫣立即雀跃。
她裹着被子,手里转着灯笼,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不在的时候,你想我了吗?”
她不敢抬头,心里一直如小鹿乱舞,大概寂静了一瞬,一个低沉又清晰地声音传来:“嗯。”…..
这个“嗯”字一整晚都在贺兰觉嫣的脑海里回荡,甚至于让她躲在帐幔里抱着被子来回翻腾,压抑不住地窃喜。
玉玄熠又见她骄傲模样,直言她是僵蛇复活,不知吃了什么灵药。
从寰宇宫请安出来,玉玄熠道:“君后命敦毓书院举行了女科雅试,五品以上官员和勋爵、氏族家的女子可以参与。”
这是一种上流社会的风雅赛事,每年岁末由中宫发起,是女子成名的好机会,这也有利于她们的婚配。
因北境爆发战事,女科雅试暂停四年,今朝重启再掀热潮,也算是对王朝胜利的烘托。
“什么时候的事?”贺兰觉嫣这段时间闭耳关目,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明日就开赛了,这件事情由我监办,你若想去凑热闹,我给你开个后门。”玉玄熠道。
“有趣。”贺兰觉嫣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只不过她觉得有趣的是玉玄熠,“你为人一向冷情淡漠,这种事情原本你该躲得远远的,如今居然接了这差事,是不是另有所图?”
玉玄熠面带无奈:“君后下旨,难道我不从吗?你觉得我能图什么?”
“哈哈哈哈..”贺兰觉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