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堪称天真的愿望:她希望有生之年能够重新站着祖国的土地上。就算难以实现,也至少联系上克拉拉父亲那边的朋友,为祖国做一点什么,哪怕翻译几本书也是好的。当然,如果可以,能帮一帮21年做了开天辟地大事的那些人就更好了。但这些都需要充足的资金,而她现在——再强调一遍——身无分文。
只有走出去才能改变惨淡的经济现状,只有走出去才有改变未来的机会。春和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宿,天没亮就收拾好东西出门了:她要和相处了快三个月、友好纯朴的居民告别,然后搭上顺带运送将去参军的人们去市区的骡车,她将在那里下车,尝试在更加繁华的城市挣自己两辈子以来的第一桶金。
和老太太大婶小姑娘们拥抱,保证了自己一定会回来后,春和坐在骡车上对留下来的人们挥手告别。耳畔是年轻人们激动的声音,年长些的老兵则面容严肃,带着一点对战争与未来的忧虑,但也没有打断年轻人热烈欢快的讨论,给他们泼上一盆冷水,只是沉默地听着他们的雄心壮志。
尽管靠近山林,初夏的清晨并没有什么雾气,阳光并不炽热,均匀地撒在土路上。路边草地上开着不知名的小花,一团团,一簇簇,显得很热烈。空气很清新,暖融融的,天也蓝云也白。明明是很好的景色,明明在人群中,春和却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空寂。当她回头想看看那个可爱的小镇时,它已经消失在了来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