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所以她才叫它灵蚁线草。
她费力收集,细心留存,想着将来护灵植灭蚁患之时再拿出来用,没想到眼下一番观察、模拟,却叫她不小心看出了点门道。
眼前这女子,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能将阵法加诸于身体如此细小的蚂蚁身上。是以,随着地下尚有命在的蚂蚁的移动,飞出各种兵刃的阵法也在各种移动,叫人抓耳挠腮,轻易看不出规律。
对方既然以一窝无有行动规则的蚂蚁相对付,一时也搞不清楚究竟哪几只蚂蚁身上驮着阵法,那她便不讲甚修德,直接将这些蚂蚁给一锅端咯。
看出了对方的路数,打定了主意,许乘月便开始远离打斗之地,专往那一眼看不清的犄角旮旯里钻。
她在寻找一种白色伞盖的高脚鸡枞,通常有生有这种东西的,底下都会有蚁窝。只要寻得到这样东西,那大概率便也寻到了这女子处心积虑设置的阵法窝。
不过,她对自己亲寻未抱有太大希望。
对方既然能利用蚁窝,如何会不懂得点这方面的常识,多半也不会留下那高脚鸡枞方便她追根寻迹。
但世间万物,只要出现过,便不可能一丁点痕迹都不留下。她还有他法可试。
于是,寻不到,她也不在此上多做纠缠,果断回转,直奔墨道友而去。
墨灵申不知她四处瞎转悠是在作甚,更令他费解的是,他正与人斗着法呢,她却跑来问他,身上是否有甚灵猪,有的话借她一头,江湖救急。
他:“??”
只能说她运气是真的好,赶巧了,他昨日刚好捉了两头黑不溜秋的灵猪,是他为某一种灵兽准备的口粮。
虽然奇怪,但墨灵申仍是丢出一头老一点的灵猪来给她,皱眉斜了她两眼,大有“拿着赶紧走,别来烦本大爷”的意思。
许乘月抱了那头被五花大绑的黑猪,在其中一头正对阵的似乎是雄狮的灵兽耽耽的虎视中,拔脚就走。
事实证明还是那黑猪厉害,她以一些常见数目多的灵植相喂,再祭出一株她乾坤袋内有的高脚鸡枞,置于其鼻端相诱|惑,那鸡枞馥郁的香气令它向而往之,跟在其后跑了几个地方之后,许乘月终于在一处路过绝不会多看一眼的杂草地上,察觉到了异样。
得它相帮,为表谢意,许乘月趁那一主一兽不注意,赶紧拍拍那黑猪的背。
它还挺有灵性,她一拍,它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睁着一对猪鬃盖了一半的猪眼,看了她两眼,随即拔腿就逃窜开去。
而许乘月也再不分心,以灵力驱动手里那一大把不起眼的“细线”,令其有序地钻入土中,余下的她便只剩等待了,等待蚁线草寄生成功,令蚁窝为她所用。
一身风尘仆仆的管南悬,抵达誉山之时,见到的便是许乘月以空指抚琴一般操控着什么的姿势,与另一同样着绿衫的女子对峙着。
在弥漫着带上阵阵馨香的薄雾的空气中,那女子被自己身边的阵法射出的兵刃,逼得不断跃起落下,翻转踢腾,防守得不可谓不艰难,不狼狈。
看到她精气神这么好,如此鲜活,他便放了一半的心。
他是从另一处山头赶来的此处。
那处也同此山一般,藏有棒尾天龟的蛋,解决完那座山头同样的神识大军,他惦记着这座山里的情形,于是急匆匆赶来。
他料想她守过了许老太太的七七之后,大抵不会这么乖巧及时赶回宗门,定然会想来瞧一瞧,这山里受她费心保护的龟蛋们。
他虽然不知她一个灵修,要这对剑修还有几分用处的天龟作甚,但她离开的这几年,但凡路过此地,他都会落下来瞧一瞧,若是保护的阵法出现了纰漏,他还会帮忙补上一补。
此时再瞧她身前立着的那个男子,一心一意为她挡刀挡剑的模样,他只觉刺眼,于是又想,倒不如当时弃这龟蛋不管。
不过,最最令他呼吸都为之一急的,还是许乘月身上那一袭尽染鲜血的绿衣。
虽然观她模样,大抵都是皮外伤,但这么多的伤口同时加身,就她那一身细皮嫩肉,也不知几疼。
管南悬闷闷上前,挥开那些朝他飞去的刀刃,一副耐性缺失的模样,一脚踢在那女子脚边的某处,顿时草土飞溅,地上还直接被踹出一个大坑。
想来那便是这阵法的关窍所在,一被踢中,阵法当即被破,而那女子,也被管南悬一招打趴在地上,当场歪头吐血。
许乘月牵引的灵蚁线草,也随着破阵而脱力,她赶紧将其召回收入囊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来主阵就在女子的脚下。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也是为何她只能反向控制部分阵法的原因。
虽然管君子此时对待一个女子,着实有些过于简单粗暴,但一想到被这女子加害的无数修士,她又觉得这一招简直是太过客气了。
歹人已被俘,她正想为此事终于了结而松一口气,却见管南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