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明白。”
齐云钟摇了摇首,又道:“等见到人,你就明白了。”
“我怎么见到人?”连辛树道,他整日跟在陛下身侧,离不得皇宫。
“会见到的。”齐云钟肯定道。
他站起身,“里面没有声响了,你备好去侍候吧,我走了。”
齐云钟本是想进宫告诉傅承许他在鸾磬楼见到的女子,因傅承许命令,有消息立刻回禀。而今没有见到傅承许,告诉连辛树也一样。
……
另一边,马车行在坊市间,由于车架上好,铺叠几层软毯,马车内部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千金一匹的皎绒毯被用做垫毯,只因它柔软舒适。
马车内部宽敞,有能容人倚躺的矮榻。双瑜靠着软枕,纤腿稍曲,侧趴在案几上,纤长的眼睫安静垂落,娇嫩唇瓣随着呼吸微微轻启。
衣袖半垂,藕臂探出红玉,白皙陷在乌发中,未予浓墨,已夺烂漫殊色。
像是安静舒展的靡丽之花,染不上任何晦暗的色彩。
双瑜的梦境中,背景不甚清晰,冷冽的气息弥漫在暖室中,混有风与水的寒冷味道。
双瑜抬起手,点点乌黑留在雪塑的玉指间,脏污得刺眼。
风雪的气息一下扑入,双瑜身前响起屋门推开、砖木碰撞的声响。
双瑜的手仍停留在半空,来人步入屋内,脚步沉缓,走至双瑜身前,将水盆放在一侧桌案上。
随着清苦的药香从来人身上传来,双瑜没有抬眼去看梦中的人,动作似早已做过千百遍,双瑜微微朝前伸出手。
伸出双手没有落空,双瑜的手落在一只略带寒气的手上。
梦中的双瑜可能不满,就要缩回手。
一阵水声,随即双瑜缩到一半的手被温热的绢帕包裹,带有寒气的手远离她,伸入水盆中,过了会儿方抬起,隔着绢帕一根根擦净双瑜的手指。比她修长许多的手指偶尔触碰到她,也不再冰冷。
动作细致,沉默而温柔。
双瑜似也习惯这般的对待,两遍擦完后,又翻转手腕,掌心朝上,将柔软的掌心暴露给面前的人。
玉指因为被温热的绢帕包裹过,白皙的指端泛着淡粉,薄透的甲床也粉嫩,因为被足够轻柔的对待,双瑜极易留下痕迹的玉指没有沾染上任何其他的痕迹。
最后,确认手指上的污迹完全擦去,为双瑜擦拭的手握着绢帕远离。热度离开的那一刻,双瑜握住了那双手左手的尾指。
手指的主人显而易见地意外,手指也僵硬。
双瑜视线沿着手指向上,那是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指腹与掌心有薄茧,骨节分明但不粗大,拥有持剑的有力与书生的秀美。
他没有反抗,仿佛无论双瑜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双瑜听到梦中自己淡淡的声音,“你的手太冰。下次这么冰,就不允你碰我了。”
双瑜放开手,然后那只手垂落身侧。
片刻,双瑜发顶不远响起一声,“嗯。”
低沉顺从。
他道:“雪山太冷,你不要染风寒。”
……
趴在桌案上的人眼睫颤动,双瑜睁开眼,眸中迷蒙。
“小姐,到家了。”泽若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纤长玉指按在深褐桌案的边缘,双瑜直身,手指拂下衣袖,指尖娇艳的绯红几乎与红袖同色。
双瑜瞥过一眼,起身慢慢步下马车。
闻得声响,泽若为双瑜掀开帘帐,车旁摆好矮凳。
双瑜下意识偏首,看了眼为她掀帘的人。
“小姐。”
泽若轻笑着唤她。
双瑜沉默地收回视线。
……
“瑜瑜,你回来了。”
双瑜回到柳府,走进玉上荷,院内传来温柔的女声。
玉上荷位于柳府东处,繁茂的紫藤爬满院墙,青石缸碧绿荷叶浮在清水上,巴掌大的鱼儿嬉闹,冬暖夏凉,闲适悠然。
明菡侧卧在院中躺椅上,月白薄毯盖至腰迹,她已有六个月的身孕,腰腹明显,但仍可辨出原纤细的身形,总令人担忧沉重的腰腹会将她折断。
“母亲。”双瑜唤道。
双瑜走近躺椅,为明菡把脉,与明菡有几分相似的侧颜静美精致。片刻,双瑜抬起眼睫,观明菡面色。
“母亲今日觉着如何?”双瑜轻声询问。
明菡怀双瑜时伤了身子,是以与柳君钰继双瑜之后,都未再有其他孩子。
明菡如今这胎来的意外,并不安稳,她与柳君钰本不打算强留,太医把脉后却告知明菡与柳君钰这胎可能是双胎,两人犹豫,到底不忍心轻易舍弃。
双瑜得知消息后,立刻马不停蹄启程回京,亲自为明菡安胎。
陈国有柳先生举世无双为人广知,然少有人知,柳先生的夫人,即双瑜的祖母,便是那传闻能肉死肉人活白骨的隐世的一药谷谷主。
双瑜幼时便展现出不凡的对于药物的敏锐,双瑜也对此道颇有兴趣,遂被柳夫人收为亲传弟子,带在身边教导。
多年来,双瑜随柳先生与柳夫人游历天下的同时,也学得一手好医术。尤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