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今日我会向你们王妃请一道旨,让你至此离开王宫,归隐于市,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诺兰却慌了神,“神女,诺兰家境清贫,若是我离开了王宫......”
“你放心,王妃会许你钱帛,够你家中族人安度余生。”我打断她,“我被囚于笼中多年,或许以后也未必能够逃离。醒事以来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你多出去走走,替我见见可好?”
她本欲拒绝,见我神情诚恳,唇瓣微微动了动,梗在喉中的话好似又咽了回去,“诺兰叩谢神女。”
她朝我叩行大礼,“神女珍重。”
至与阿娘阿爹离别后,我再见不了离别的场面,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发髻上的金箔钗坠左右晃动着,“去吧。”
“阿炩。”
诺兰刚走,桑朵便径直迈了进来,“祭祀大典已经开始了。”
我并未回头,“我听见了。”
山谷之间传出一阵又一阵幽幽的回响,此起彼伏。或许人类只会觉得是山中的孤风啸叫,而我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只剩半柱香的时间,祭祀便会结束。”桑朵走到我跟前,“阿炩,你可准备好了?”
看来她终是妥协了。
我轻笑一声,有些嘲讽,“我可有得选?”
“有。”她在我身后声音坚定,“你若愿献出冠翎,我会立刻请求网上停止。我派人查过了,你乃神族,失去冠翎不会死的。”
我冷声道,“那我选择前者。”
“你......”她音色明显愤怒。半晌,才道,“罢了,既如此,稍后便休让我们失望。”
我微叹,“你们可想好了?今日我以真人于天下人前展示,日后娑曼国便永无宁日。”
“我们娑曼国虽是小国,但于南滇已有百年历史。并未你想象中的那般不堪一击。”
“好。”我道,“既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她缓缓朝我靠近,驻足在我身后,“此处是父王用穿山铁甲融合黄金所筑,是世间最为坚固之物。你放心,没人能将你从娑曼国带走。”
山中的呼啸声缓缓褪去,一阵热闹喧嚣而过,登时变的空洞且寂静。
我并未再言语。她转身走到笼外,等待中对面山谷的号令。
不一会儿,山间传来号声。是他们发出的信号。
桑朵面对着我,沉着冷静地将手抬起,在空中挥了挥。不过片刻,围绕着我笼子的墙面与屋顶朝外面轰然踏去。只剩一个巨大的鸟笼骨架,屹立于山顶。
狂风登时呼啸而过,我不由得寒噤了一声。对面山腰传来整齐的惊叹声。
“阿炩,该你了。”桑朵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
我立于笼子中央,对她微笑,“可我两者都不打算选。”
桑朵冷笑一声,耳边长长的辫子在狂风中飞舞,“由不得你!”
我不明白她此言何意,只见她手再次抬起,在空中又挥了挥。
霎时间,一阵刺耳的鸣啼声从山谷中如巨浪般翻涌而起。我双耳顿时如被利剑刺穿一般,疼的撕裂开来。我紧紧捂住耳朵,极力地保护自己。然而巨大的鸣啼声入魔音绕梁,仍由我怎么用力,仍旧穿过我指间的缝隙,朝我的大脑铺天盖地地袭去。
我双膝跪地,双眼已肿胀得好似下一瞬便要爆破而出,眼中的血丝也狰狞地肆掠开来。
“桑朵。”我牙齿都快要咬碎,“叫他们停下来。”
脑中好似有人拿着刀子在里面左右划来划去一般,剧烈的疼痛让我的意识一丝一丝地流逝。
桑朵站在原处,并未移动,“阿炩,对不住了。”
她话音刚落,鸟笼顿时如花蕊绽放一般,金甲所制的骨架从顶端坍塌散去。
头顶没有了遮盖之物,强烈且刺眼的太阳光登时如火球般朝我袭来。在巨大的光辉中,我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一声惊天的鸣啼,我展开双臂,腾空而起。
我看见母亲在光的那一头朝我挥手,“阿炩,过来。”
我轻盈地在空中翻转了一圈,朝光的方向扑去。
嘶~
羽冠处传来的痛感让我哀嚎,在耀眼的光辉中,我看见了一根根熟悉的金甲丝。金甲丝形成的巨大的网从周围四个山头汇聚缠绕到什密山的高处,形成一个巨大的金丝网。看来他们早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此时,一阵尖锐且刺耳的鸣啼声又从对面山腰中朝我扑来。身体的疼痛使我不由地一声哀鸣,在绽放灿烂如花般的金甲鸟笼上空又盘旋了一圈。
“果真是金鸾鸣雀!”
对面山腰山人类的欢呼在我耳边萦绕。
“怎么会?!金鸾鸣雀百年前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啧啧啧,阳光洒在这一身金羽上,竟比世间任何珠宝金箔都璀璨夺目。”
我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