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甩了甩脑袋，努力想让自己恢复一丝意识。须臾，胀痛酸涩的双眼才能在久违的阳光中撑开一条缝。
我用尽了全力脚掌才得以立于地面，一眼望去，对面山腰祭坛上的人不似我想的那般多，只稀疏十几人，立于中间的高台之上，穿着各异。
我挪动着脑袋，又朝桑朵望去。我在空中盘旋所带动的风力，将她扇到悬崖边缘。不过悬崖边皆被金甲丝筑起了围栏，她并无大碍。
我看向地面的一片狼藉，双眼定睛在清晨食盒的桃花酥上。山腰上和山间中激烈讨论的言语仍不断在我耳边萦绕。
桑朵缓缓起身，定睛地看着我，眼中充满着震惊与不可置信。但不过片刻，她就恢复满眼的自豪与坚定。我心中不禁生起了一丝哀怜。
我扫了眼山谷，叹息了一声，“值得吗？桑朵。”
桑朵慌了神，“此话何意？”
眼睛太过酸痛，我的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小时候我给你讲的关于我们族人的故事，你还记得，我很欣慰。我曾允诺你桑氏先祖，护你们一族周全。如今，我再做不到了。”
她神色略过一丝疑惑，但不以为然，“这四周被金甲丝围了起来，你走不掉的。”
我的神识渐渐恢复，山谷中的窃窃私语也听得更加清晰。只是桃花酥里的灼灵草剂量太大，我无法幻化人形。
我对她微微一笑，“若有来日，希望我再问你值得与否，你能坚定地回答我。”
话音刚落，一束巨大的金绿色光团从对面山顶突袭而来，光束直愣愣地朝我头顶的金甲网撞去。
我紧闭双目，屏住了呼吸。头顶上传来兵刃与金甲碰撞声尖锐刺骨，金甲丝清脆的断裂随着山腰上众人的惊呼一齐响彻山谷，飞鸟与山禽纷纷作逃，金甲网残骸如天女散花一般朝无尽的深渊洒落去。
我微微吐了口气，挣扎少顷方才缓缓睁开双眼。
那一簇金绿色的光团已经消失，眼前只一翠玉束冠，鎏金碧衣男子悬于空中，与我平视。
见我睁开眼，他并未言语，只是将左手握着的翠玉金翎剑收起。
我双眸盯着他的翠玉金翎剑，瞳孔骤大，“你......你是谁？！”
男子并未回答我，剑眉微凌，冷眼看向了桑朵。
“别伤害她。”我张开翅膀挡在了桑朵身前，“你若是为我而来，我跟你走，但请你不伤害她！”
男子将凌冽的眸光收回，眼睑微垂，好似同意了我的请求。
他正欲上前将我带走，忽然山谷中传来一前一后婉转清亮的鸣啼声。一金一赤两道光束交错着从山谷中骤然而上。
山腰中的人类的惊呼在我的爆炸开来，“是凤凰！上古传说中的凤凰！”
一只金辉熠熠的凤和一只烈火缭绕的凰在我们头顶盘旋缠绕，山顶上空的神辉流光四溢。
“住手！”凤凰幻化为人形，屹立于男子身后，对其吼道，“她是我们羽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