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他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那小子为什么疯了?”
“不知道。”他耸耸肩,“也没见过他有什么亲人,跟我一样。疯了也就罢了,还满嘴胡话。说自己是神仙,住在一个什么山上。”
我内心一惊,快步走进了屋里去取钥匙,我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这个屋子比王言的陋室还要简陋破旧。从外面朝里面望黑黝黝的一片,若是不知道有人住,还以为是一间荒废已久的破屋。
我上前将生锈的铁索打开,铁链与锁掉在地上的声音与空洞的屋子相互呼应,发出咚咚的回声。门吱吖地向屋内缩去,一缕光束照了进去。
屋里静寂无比,只听得见老鼠吱吱的声音,我抬脚轻轻地迈了进去。一只脚刚落地便听见了干柴被碾碎的声音,一团黑影不知从何处猛地向我扑来。
我身子一侧,躲了过去。他扑了个空,直接砸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你是谁?”他趴在地上,浑身上下又黑又脏,头发也像一团枯草一般炸开,只看得见一双恶狠狠的眸子盯着我,“你不是村里的人,我没有见过你!”
我被骇得愣在原地,还未来得及回答,他又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朝我匍匐过来,试图用布满泥垢的双手抓我的裤腿,“你是不是来救我们的?!”
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他扑了个空,一个趔趄胸腔又砸到了地面。
“你冷静一点。”我还是第一次见这般人物,着实有点没有缓过来,“你......不是福灵村的人?”
我不太确定他是否是我想的那般,只好先试探他一下。
“什么狗屁福灵村!这里就是一个囚牢!”他抬起头,喊叫的声音抖落了发丝上的泥尘,“你是谁?你是和他们一伙的吧?你是来折磨我们的吧?!”
“和谁一伙?”我问他。
他愣在原地,“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他眼中燃起希望,双手又朝我神来,“你......你是来救我们的?!”
“不算吧。”我叹了一声,想去扶他,又不知从何下手,“我都不算,不算与他们是一伙的,也不算是来救你们的。”
“那你如何进来的?”他仍未气馁,“你既进得来,那我们也可以出去了!快!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
他又朝我匍匐过来。
我看他说话很有调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疯了,而是在旁人眼中看起来不似正常人。他应该是元灵较强,未被琰月控制,但自己不敌琰月,又逃不出去。
“你可记得自己是谁?”我蹲下来,试探道。
“我是九霄尊贵的羽族,我的家在帝羽山,而不是这个肮脏不堪的地方!”
“你并未失去记忆?!”我惊讶道。
“他们试图抹去我们的意识,蜷缩苟活在这个地方,被他们奴役!吸取我们的元灵,剥我们羽衣,为他们强兵铸器!”
他伸在我跟前的双手紧握成拳,因为长时间未清洗且身体过于缺少水分,指节相接之处被他的怒气崩烂,露出血淋淋的生肉。
“他们为何要掳你们?”我趁势追问。
“琰月本就是十恶不赦的魔头!他屠杀神界,恶行昭著!做这些事还需要什么理由?!”
我抬手将他扶到杂草堆上坐下歇息,察看了他的身体。并未有人虐打过他,他变成此般模样应该是众人以为他疯癫所至。
“姑娘,没事吧?”我本欲继续追问,王言出现在门外,关切问道。
他见王言来了,立刻偏过头去倒在杂草堆上,假装晕厥过去。
“没事。”我见他不愿与王言相见,便未多言,“他方才袭击我,我把他打晕了。”
王言走了进来,察看我没有大碍,赔罪道,“不好意思姑娘。方才我应该与你一起过来的,只是手里有东西,一时没想起。”
“无碍。”我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不然他先歇息一会,等会我再来看他。”
王言颔首,“饼子已经做好了,我们先吃吧,等会再给他拿过来。”
他快步先走了出去,我跟随其后。要迈出门之际,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疯小子。他也正凝视我们二人远去的背影,我们俩四目相接,却无法互相会意,各含心事。
王言简单的烙了几张饼子,煮了一盆烩面。他手脚倒是利索,我就过去一会儿的功夫,竟能做这么多东西出来,我心里顿时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清晨出门我就将面团醒好放在了水里,晚上回来就可以直接烙饼子。”他将盛好的烩面递给我,自顾自解释道。
“......”
我不得不再次怀疑他有一些特异的能力,比如说读心之术。
“我没有什么特异能力,只是比较爱观察罢了。”他抡了一口饼子,对我呲牙笑道,“姑娘可是觉得那个疯小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