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练的眼被眼泪模住,心慌又愧疚,拿着药往归心唇齿间塞去:“你吃药啊,你吃啊!你不吃怎么好!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想不想听我给你道歉啊?你动一动啊?”我打了你两掌,却只还了你一次,还欠你一次呢。
“喂,后边的,影青和那个谁,你们来替我一下,我去帮玉练!”云谏听不得玉练哭,对着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他们的影青和灵溪说道。
影青小声对灵溪道:“你去吗?”
云谏暴躁道:“我都听着呢,你们两个一起来,不就是时运谱吗?我给你们就是!他和扶光本是一体,互相影响,你们再磨蹭下去是想等他归西吗?!”
他骂人的本领果然登峰造极,很快灵溪就和影青一起到了扶光身边,就见云谏摊着手,手心放着一颗白玉药丸漠然道:“冥界灵气稀薄,他这幅样子,我只能带他到人界,届时万一九渊撑不住,恐怕会有追兵闻着味过来,我需要帮手,你们谁来谁就吃下这药,可在人间凝形七日。”
影青看了眼魂不守舍的灵溪,终是对她说:“职责所在,我只要时运谱。”
“哦……”灵溪怔楞,这才点头说,“我去吧,我在人间有个住处。”
影青走后,灵溪伸手要接过扶光,却被云谏躲开了,他冷漠道:“你发誓不对他动手。”
灵溪的眼一瞬间就红了,迅速掉下一滴眼泪,她抹掉泪夺过扶光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云谏登时反驳:“可你真的在乎过他吗?你知道吗,天下那么多人的后事,只有两个人的我看不清,一个是你,一个他……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有何纠葛,亦或者你们两个就是来克我的,但你若心里有他,就不该伤害他……”
灵溪蓦地涌出一阵委屈不甘,搂紧扶光恨声道:“在乎如何,不在乎如何?既早知和他在一起我们两个都会痛,我能如何选?!”
云谏呐呐,他向来吵不过声音大的,气势就萎靡不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灵溪想起梦,又想起扶光受过的那些苦,好像总是这样,她总是能看到他这样脆弱的时候,上一次在竹林,他也是带着一身秘密和血落在她怀里,这一次也是……他们在一处时快乐是真,但更多的是隔阂,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
上一次哪怕有伤,他也依旧落在她的竹院,而这一次,他处心积虑编出这样一个谎言,为的竟只是赶她走……为什么?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可一腔折磨刻骨的情绪她一句都说不出口,只能抱着扶光,眼泪兀自汹涌,好像要将没说的话通通都流个干净。
见她这样,云谏只好嘴硬留下一句:“你离我远些再哭……总之你有什么事,等扶光醒了你自己和他说吧。”说着他就原地消失,声音同不远处玉练的哭声纠缠在一起。
一行回到旋龟山,将扶光安置好,小院虽有了人气,可血腥味却经久不散。
小院外,才回来的三贤躲在门口,对众人虎视眈眈,他们不明白院内怎么多了这么多陌生面孔,大贤吸着鼻子说:“不对劲,我怎么闻到有血味?”
二贤茫然:“我们为何躲在院外?这不是我们的家吗?”
于是小贤首当其中,炮弹一样朝里冲去,大叫道:“主人,你回来啦?!是我过错日子了吗,这就七月半啦?”
才进到屋内,他就被血葫芦一样的归心吓得哇哇大叫起来:“仙君这,这是怎么了?”
一屋之隔,被云谏用灵力隔成两个空间,另一边放着同样一身是血的扶光,只是一人黑发,一人白发,惹得三贤疑惑不已,“啊,怎么有两个仙君?”
怕吓到人,云谏手一挥就将两具身体上的血迹抹掉,又见灵溪怔然,魂都在扶光身上,就自动接下了哄孩子的重任,对他们道:“睡在床上的那个仙人,你们认识?”
三贤点头,怯怯地看着他。
“那好,我瞧着那下山之路上已有阵法结界,你们便下山吧,记着买着香火回来。”他又一指扶光说,“他是仙,如今生病了,需要这些,懂了没?”
人间香火可以促进神仙灵体恢复,虽抵不过亲自解劫,但目前的扶光就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这个办法聊胜于无。
“哦哦!知道了!”
三个灵物很快就消失了,灵溪这才问道:“有用吗?”
云谏看她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嗤道:“他身上有你一掌,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没有理会他的怨气,灵溪这才平静道:“那个九渊,是真想将他关进锁魂塔。”
云谏眉心一皱:“那不过是帮助扶光脱身的权宜之计罢了,若不是九渊,扶光想脱身,少不了一场恶斗,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想害扶光?”
灵溪看着他:“你明明看清了他那一鞭,试问你若是他,可会下此重手?”
云谏不信,又辩解道:“九渊向来胆小,兴许只是被仙兵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