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醉了,素来沉寂平缓的情绪沸腾起来,将将要冲破藩篱。
他缓缓低头,尚在踌躇,恐趁醉偷芳不好。
而面前的姑娘,早已踮起脚尖,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
她大胆又热切,双手如藤蔓攀上他的脖颈,气息交融,亲密无间。
他喉间低吟一声,似叹似笑,搂住了她颤颤巍巍的身躯。
许久之后,孟双林紧盯着他深邃的眼眸,痴痴笑道:“终于看到你的另一面了。你知不知道你总是一副看破世事很难走近内心的样子,看什么都淡淡的,我都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也没说过,嘿嘿……今天确定了……你……不只是李莲花,你也确实……是男人……不是圣父……”
李莲花无奈摇头:“没头没脑的话,圣父不也是男人?否则为何叫做‘父’?”
“不对。”孟双林竖起中指,摇了摇,“圣人,不管是圣父还是圣母,情感上超出了性别,无男女之分。我是说,我现在才确定,你是以喜欢女人的心喜欢着我,不是像圣父一样怜悯我……”
她脚部发虚,干脆一整个扑在他怀里,问:“我们是不是该出发去找师娘了?”
“你确定你这样子能走?”
“我没有醉,只是……微醺……微醺而已,走走路发发汗就醒酒了,嗯,理论上是这样的,没错。”
李莲花只得携着她上山去了。
行至傍晚,云霞漫天,二人才到了师娘岑婆的居所。
岑婆不敢相信原视如己出已不在人世了的徒弟还活着,喜极而泣,看着他与从前只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已猜到他经历了不少事,吃了不少苦。
待看到他与孟双林相携的手,无须介绍,心下了然,望着孟双林,慈爱地笑了。
孟双林原先没想好怎么称呼岑婆,本想叫阿姨,又觉得太生分,最后跟着李莲花叫了师母。
李莲花与岑婆怪异一笑。
孟双林腼腆低头。
当晚,三人倚桌而谈,李莲花将当年四顾门与金鸳盟东海之战及之后的事,一一道来,只隐瞒了孟双林透露单孤刀想要称帝的事。
听李莲花谈及单孤刀可能就是现在万圣道背后的主谋,岑婆竟不意外。
她沉默了良久,叹道:“你师兄本就是个心思深沉好胜心极强的人,从前为了求胜就惯用旁门左道。只要能胜,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这就是他。也怪我当年没教导好他,如今说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倒也不稀奇。”
只是,她忽然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四顾门与金鸳盟本已有了和平共处之约,突然开战只因金鸳盟破坏约定,“杀害”了当年任四顾门二门主的单孤刀。
而单孤刀却回了云隐山报信,说李相夷要与笛飞声决战,使得正在闭关修炼的丈夫漆木山气急攻心,最后将一身内力传给了单孤刀,最后内伤过重病逝。
岑婆咬牙道出猜测,痛心疾首,哽咽道:“孽徒啊孽徒,他竟敢做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