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闫捕头也不再说话,点了点头便出去做事了。
另一边,日光、微风、窗边、安静,构成了一副初秋看书图。
连子彧神情慵懒,若不是他的侧边还跪着一人,当真是风景美如画。
“少庄主,我刚刚说的提议您考虑的怎么样?”陆青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垂着头等着连子彧的回复。
就在刚刚,他进来向连子彧请安时,竟发现连子彧手掌有擦伤的痕迹,他大惊失色,百般询问下连子彧才开口说出昨晚遇见了一个疯子,不小心擦伤,无妨。
陆青听了立马就跪下向连子彧提议要再找一个护卫,能够在他办事时保护连子彧的安全,他言辞恳切:“少庄主,之前我就不同意您只带我一个出来,你非不听,您千金之躯,若是昨日身边有人跟着,怎么会被一个疯子近了身!”
连子彧不由揉了揉眉心,陆青哪里都好,就是这一点,太婆婆妈妈了。
陆青见连子彧动作,连忙继续开口:“我知道您不爱看庄子里的那些个人儿,这样,我们在这里招个人,到时候帮我做些不重要的事,决不让他贴身伺候,您看行吗?”
陆青跪在一边,等着连子彧的回答,可连子彧只是翻书并不答话,陆青只能继续说道:“若是夫人知道......”声音里竟有些哽咽。
“停。”连子彧将书本合上,无奈地看向陆青,“去办吧。”
陆青听见这三个字,立马精神了,乐乐呵呵地出去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给连子彧找一个德才兼备、武艺高强、聪明伶俐,像他一样的靠谱的侍卫。
连子彧其实并不需要再多个人伺候,对他来说,有陆青就够了。小时候的那些经历让他对其他人都不再抱有信任感,与其要费劲辨别他人的真实目的,还不如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陆青要找,便随他去吧,只要不是庄子里送来的那些人,其余人收了帮着陆青做点小活也是可以的,这些年来陆青照顾他也辛苦了,等到剩下的几件事做完,便能够真正地放松了。
一片落花从窗口飘落,晃晃悠悠地落在了书本边,连子彧伸出手指,将花瓣捏起,仔细观察,花瓣看上去柔嫩,透过光却能看见花瓣里的细微脉络,重叠交织,表面纯洁内里复杂,就像那个人一样。
连子彧一用力,花瓣瞬间被碾成花泥,无论曾经是多么美,他起身放下书本,拂袖而去。
傅七七和单无归两人换了衣服,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刚刚刘大人和闫捕头安排了两人的任务,宫家那边已经有人在盯着了,所以他俩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跟踪莲花庄的少庄主,并且两人是在闫捕头和刘大人面前立下军令状的,堵上他们天河城县衙的尊严——不成功,便成仁。
堵上尊严的时刻很酷很爽,但是,他去哪认识莲花庄少庄主去啊?
看着正抱着一个大饼啃得高兴的傅七七,单无归觉得真实路漫漫其修远兮。
单无归用胳膊碰了碰傅七七:“诶,你认识那个啥少庄主吗?”
傅七七摇头。
单无关继续用胳膊撞:“你有思路吗?”
傅七七继续摇头。
单无归这回直接向前跨了一步,站在了傅七七的面前,面向她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傅七七从昨天晚饭开始就没吃,一大早担心迟到也没吃早饭就先去了县衙,结果被闫捕头训完又被刘大人训。
好不容易出来了买了个大饼这该死的单无归还老阻止她吃,她怒了:“你问我我问谁,我是天河城老百晓吗?我本来只要抓个小偷就能交差,现在呢,你硬生生给我工作难度提高了一个阶梯,大师兄,我真是谢谢你啊!”
说完,傅七七狠狠地踩了单无归一脚,怒气冲冲地抱着大饼向前走去,单无归咽了口口水,被傅七七的爆发震撼到了,随后才感到脚趾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抱着脚直喊疼。
周围有人注意到他的囧样,都在偷偷瞥他,他不顾脚的疼痛,挥舞着拳头向周围喊道:“看什么看,再看我我揍你!”周围的人立刻低头忙起了自己的事。
老是传闻傅七七的父母是赫赫有名、能力卓越的名捕,他一直不太相信,就傅七七天天混日子的样子,怎么会是名捕的基因呢?刚刚她的爆发让单无归突然觉得传闻可能竟然是真的的错觉。
好一会,单无归终于觉得脚好一些了,他踮着脚一瘸一拐地走着,心里恨恨地吐槽着:该死的傅七七,刚刚真的是下死脚啊。
他正低头看着路,突然眼前一黑,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傅七七,刚刚好了一些的脚背又感觉火辣辣地疼起来了:“你,你干嘛?打架啊,我不怕你,来啊!”
傅七七脸上却已然不见刚刚的凶狠,而是笑盈盈地举着一张告示:“师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