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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击队“(1 / 2)

他们等了大约十多分钟,秦图飞带着黑漆盒和一个本子重新进入茶室,直奔主题地说道:“这盒子是一年前从一个叫钱阿漳的‘游击队’手上收来的,他手里边的货一般都来自于西北和西南,望和楼之前和他有过几次生意往来,东西都挺不错,便一直保持联系,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盒子的来历。”

他打开电话簿,翻找到钱阿彰的号码拨了出去,第一个电话接听,刚打了个招呼就突然挂断了,直至回拨,秦图飞打开免提,那头才终于传来钱阿漳断断续续的嗓音:“秦老板,不好意思,我正在村子里收货呢,村子建在山沟里,手机信号有点儿差。”伴随着踩踏腐草的响声和沉重的喘息,他回答得极其吃力,“秦老板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手头上没东西,可能你还要等些日子了。”

“我不是来找你要货的。”秦图飞神色不耐地拿指节敲了敲桌面,省去了客套话,问道:“一年以前,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带过来一个漆盒,黑色的,上面镶嵌着很多宝石,有密码锁,无法打开。”

对面似乎在搜索记忆,他停下了脚步,细细簌簌的杂音亦随之消失,良久,不确定地回道:“是有这么个东西,怎么了,秦老板,这盒子出问题了?成假的了还是残了?”

“这盒子你从哪里收上来的?”秦图飞一向直来直往,颇是嫌弃这种问一句回十句的人,耽误事。

“你等一下啊,我有记录的。”话音传到这边,一听有戏,端儿的眼光霎时明亮了许多,她激动地往前凑了凑,竖耳倾听,生怕错过一个字,“那个盒子,是在青海格尔木的一个藏族村子里收的,人名叫木桑仁,我就是从他这里收来的。”

“知道了。”秦图飞顿了一下,眼神询问端儿是否还有其他的问题,她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出电话二字,他会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对钱阿漳问道:“那你有没有木桑仁的联系方式?”

大抵那端也明白过来秦图飞的目的,事无巨细地交代了木桑仁的电话和地址,秦图飞见无有多余的消息可以打听,便干脆地挂了电话,又抬手按键,给木桑仁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请合对后再拨。”

一屋子人都在屏气凝神地等待,即将到来的希望待听到提示音时瞬间泼来一股凉水,阻隔他们继续探索,皆失望地垂下头颅,难以置信,其中端儿更是不顺畅地哽住了呼吸,攥着拳头,轻蹙眉头,很是焦急。

秦图飞半信半疑地又拨过去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他把记录下地址的内页撕下递给端儿,语气不自然地劝慰道:“现在这个地址还有用,其他的我无能为力,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她接过纸张,仔细地叠好保存,虽是犹有遗憾,但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感谢道:“秦老板这次愿意帮我的忙,我很是感激,等我查清楚事情,必登门拜谢。”她回身看了看吴邪和张起灵,余光里已是烈日高照,她便起身告别道:“今天多有打扰,这也快到中午了,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回见,秦老板,白老先生。”

回吴山居的路上,吴邪说起了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疑问,那就是端儿为什么执着地打听盒子的来历。他起初以为她是想要解开密码锁,得到盒子里面的珍宝,但是在望和楼里思考了一上午,便感觉有些不太可能,因为她已经拿到了玉璧拍卖出去的大笔钱款,照她已有的习惯和性格,也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按理说她那天晚上都不应该拍下这个盒子,若是喜爱,那缘何会卖掉更加珍贵的玉璧,所以不是她出了问题,这一切的反常都在这盒子身上。

端儿听罢他无有疏漏的猜测,手指紧握住身侧的背带,仿佛其下挎包里装的不是黑漆盒,而是千斤重的隐秘,她踯躅在原地良久,头顶洒下的光晕晃得她有些发晕,汗水频频滑下额角,她紧抿着干涸的嘴唇,找回出游的意识,谨慎地开口道:“我拿着这个盒子,和你拿着青铜铃铛是同样的道理,吴邪,我们都窥到了秘密的一角,奔赴去不同的道路。”

这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言语,各怀心事,三人加上王盟在楼外楼吃了顿午饭,端儿和张起灵便与之告别回了酒店。她仰躺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反复展开那页纸,在心中默念地址,而后长长叹息,睁着两只满是忧愁的双眼看向空白一片的天花板,无有头绪。

“你会陪我去吗?”声音虽轻,脱口而出却又考虑到张起灵已在午睡,她探头看向床头露出的一头黑色软发,静悄悄地踩着猫步来在床边,观他面容柔和舒展,想来做了美梦。

她心里边也软得跟着塌下去一块儿,来到另一头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蹭过去环住他腰身,哪成想他突然有了动作,翻过身来将她抱在怀里,似风般清润的嗓音滑过耳畔,如她所愿,是为可以。

“小哥,你还没睡吗?”而且怎么突然学会装睡了,她抬手拨弄开他额前的发丝,指尖划到耳垂上揉弄,见他无有抵抗,害得她一时心痒难耐,伸到他后颈欲要继续撩拨,“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当真愿意吗,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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