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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忽悠(1 / 3)

端儿心事重重,又加上一遭,回去的路上无法理顺,话语也少了许多。晚上的时候坐上飞往格尔木的航班,凌晨抵达,先入住当地酒店休息一晚,次日联系车辆马不停蹄地前往一个叫磨石沟的村子,也就是盒子的原主木桑仁所在的住址。

车子行进在公路上,端儿裹紧身上的羽绒服,这还是刚下机场在格尔木买的,不然凭两人里面穿的薄外套和卫衣,出门立马就能变成冰棍。不过是十月中旬,在这里呼吸一口,鼻子便冻得僵住,冷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干疼,她想要倚靠车窗看外面连绵不断的雪山,稍有暖意的手心触碰,也被这铁门吸去了全部热气。

挥挥手作别开车的司机师傅,二人站在路口环视周遭,入目皆是白色,万籁俱寂,荒无人烟,偶有不知名的飞鸟掠过天空,伴随着凄厉的叫声消失在云端。端儿紧了紧衣服拉链,戴好帽子,又留意了一下张起灵的保暖情况,然后沿着崎岖不平的土路向着山里进发。

走至半路,看到了放牧归来的羊群,像是降至大地的云彩,在牧民鞭子的驱赶下挤在一处走。端儿向那位牧民询问了目的地,得知前方便是磨石沟,很是欣喜,进而提起木桑仁,牧民却是摇了摇头,沉默不语,神态复杂,似乎不愿谈及。她带着疑惑和张起灵对视了一眼,明了地不再多言。

到村里时,离村口不远的一处人家门口聚集着几个村妇在聊天,她们见到他俩都很好奇,两厢对视了几次,端儿于是大着胆子走近前,向她们打听道:“打扰了,请问你们村子里是不是有个叫木桑仁的男子?”

她们睁着眼睛打量她,一个两个的见着她是陌生人,都向后退了一步,不愿和她说话,害她颇为尴尬,但好歹是有个热情些的,凑近她,眼珠里泛着奇异的光芒,悄声问道:“你们是外地来的?找他干什么?”

“我们找他有些事情要问。”端儿随着那妇人坐在板凳上,将双手揣在袖子里,与之攀谈道。

那妇人恍然大悟地嘴巴微张,向着身边人含糊地说了几句她听不清的话,剩下的几人脸色也变得难以捉摸。端儿观察到这种情形好似分享某些不可外传的八卦,在脑海里思忖了一下措辞,有模有样地说道:“他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我们之前给他打电话是个空号,才找上门的。”

“你还不知呐!”那妇人哎呦一声,不自然抬高了音量,叫旁边人拉了下袖子制止,又惊地四下查看,抬手遮住,在她耳边说道:“犯事啦,进去啦。”

端儿攸地睁大双眼,难以预料竟得到这样一个消息,她哑然地愣在了一会儿,忙不迭地称谎道:“这东西还欠我们高利贷没还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们不知道啊。”

“他还借高利贷啊?”听到她的话语,几人交换了眼神,像找到猎物的饿狼一般嗅到了琐谈,“我就说那小子长大了绝对好不了,看吧这都多少回人家找上门了。”转而对端儿说,“你们算是来晚了,他进去之后,他家里人都搬走了,现在村里一个他家的人都没有,钱要不回来了。”

打听下来,关于这个木桑仁的事情便十分清晰了。

原是他多年未归家,没等来他的消息,他的家人却在一年前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声称他因偷盗暂时被关押,特此通知他的家人,没过几天就有警车停在了村口,警察上门调查,一并带来的还有久不见面的木桑仁,不过被手铐铐住,畏畏缩缩得像只胆小的老鼠,当时大半个村子都见识到了,至此算是终于落实了木桑仁的罪行,一家人怕招惹闲话,过了几个月就搬走了,连踪迹都没留。

“我就说嘛,他家里边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小时候偷鸡摸狗,长大了就偷镇上的、市里的,我们其实都知道。”那位妇人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没再瞒着端儿,“好像是在格尔木偷了个富贵人家,城里人不像村里想着邻里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直接就报警了,没个三五年出不来的。”

端儿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道这人都关起来,他家里人也搬走了,那线索岂不是要断,他俩不能白来一趟,总要得到些什么,因而向前挪了挪身子,急切地探问道:“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借出去总得收上来啊,你知道那户人家住哪吗?我们上他家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妇人连忙摆手,推拒说她也不敢做这得罪人的事,端儿瞧她嘴上如此说,脸色却不是很抗拒,便把她拉到一边,悄声商量道:“我们两人不是干什么打家劫舍的活儿,到人家家里就是看看,什么也不动,看一眼就走,您把我们带到门口就行,剩下的事全与您无关,没有人会找您麻烦的,我保证。”

见妇人脸色动摇,张嘴却还想回绝,端儿亲切地揽上她的胳膊,继续道:“这天也不早了,我们现在就作为游客的身份也没个落脚的地,您看可不可以暂时借住在您家里,我们可以付钱。”她着重申明二人是游客,提醒妇人不要多想些有的没的,更别往外传木桑仁家讨债的找上门之类的风言风语,“央拉婶子,您觉得行不行啊?”

此刻她就是黑瞎子附体,管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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