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答案。
指尖紧紧抿着指腹,大有抠出月牙儿的力道,端儿沉思默想,越琢磨越不对劲,僵硬着脊背,颤抖着眸子,似乎有缕凉气渗进肺腑,使她不能够抽丝剥茧,恍恍惚惚地冻住了思绪,始终在眩晕中迷失。
非是察觉不出什么,毕竟有些异事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她目光却怎么也落不到张起灵身上,似乎在逃避一些超出自己常理的东西,她清楚自己是个胆小怕事的,不爱惹事生非,亦不想祸事缠身,一些秘密就让它始终都是秘密,只要她不去直视深渊,那便不会被深渊吞噬,
她见张起灵失去了对木屋的兴趣,急忙遮掩自己惊惶的神色,垂首敛眉,不声不响,听话地跟在他身后出了村,坐车去往火车站离开了吉林。
新年新气象,虽然难以理解,但是端儿经过一天一夜的卧铺旅程,还是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安慰,毕竟现在小区周边确实装点得有模有样,大红灯笼、中国结、对联福字以及小孩子手里挥舞的仙女棒,着实让她新奇非常。
在回家前,她带着张起灵进了家超市,打算买点年货,哪成想挑挑拣拣一阵,看到什么都想买,感觉只要打上新年的标签,即便是再普通不过的糖果,意义也变得不一样了,手会不受控地伸向货架,走到收银台,面对着一推车的东西还有些苦恼,又劝说自己是犒劳辛苦一年的二人,于是咬紧牙关结账付款,尽量不去瞄长长的小票,大包小包的提回了家,累得腰酸背痛的。
日历要翻到正月初十这一天,端儿和张起灵仓促地塞了口午饭,分配好区域,各自开始大扫除的工作,最大的麻烦还是除尘,先擦去家具上的灰尘,又从隔壁奶奶家借来梯子让张起灵踩着去擦灯泡、扫天花板,再拿吸尘器仔细地吸走地面和角落里的积灰,等到表面没有瑕疵,最后沾水拖地,直待水分蒸发掉。
端儿懒散地斜靠在沙发上休息,想着要通风透气,卧室门便没关,她斜睨了一眼,张起灵正伏在桌前不知在做什么,她在心里边念叨了好几回“好奇害死猫”,好不容易掐灭了窥探的想法。
眼珠滴溜溜地转过一圈,想来这是她在此度过的第一个新年,有些兴奋和激动,这一年来经历不少,青山大海、丛林雪地,足迹遍布天南海北。再者,也交了不少新朋友,处理人际关系上熟能生巧,不再是畏畏缩缩的状态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掌握了有关自己身世的线索,虽然依旧是摸棱两可的,不甚清明,但架不住她心态好,也没把一时的失意看得太重,总归是抱有希望的。
她如此简短回顾一下,参杂着要不要写日记的苦恼、福字是不是贴歪了的纠结以及添置冬装的计划,胡思乱想一通,身子似棉花糖一样抻直,伸着胳膊够来桌上的手机,编辑了五条新年祝福的短信依次发送了出去。
揉了揉酸痛的腰,她踱着步子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猪肉和虾仁泡到水里解冻,趁机开始准备白菜、玉米粒、鸡蛋等食材,为了自己的体力着想,便没有和面,饺子皮直接从超市里买了两大包,打算包三鲜馅和猪肉白菜馅的饺子。
和了两大碗的馅料,她方才搅拌来搅拌去的,手指都有些抽筋了,偏偏张起灵在她干完所有累活后出了卧室,黑亮的眸子看过来未有情绪起伏,跟个雕像似的杵在原地不动,倒是衬得她又像个小怨妇了。
“光看着是不是!还不快点来包,晚上想饿肚子吗!”真是的,她也不想大过年的发脾气,可是某人好歹体谅一下她,谁家小姑娘天天围着灶台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