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对于其他孩子来说,那是几乎可以要去半条命的伤,可对于蓝初来说,不过是一次稍微严重一点的“家常便饭”而已,不过三四天时间,蓝初就已经恢复了所有气力。
蓝初很难对别人产生信任,可几天的相处下来,本想离开的她却因凛鹤的话生出了几分停留心思,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总之,凛鹤给了她一种熟悉感,让她稍稍放下了满身戒备,和凛鹤一起的日子很简单,而且还不用费心思考虑一日三餐,蓝初不知不觉竟停留了半个月之久。
静坐是蓝初每日必做的一件事,她对自己的这个行为也说不出个详细,但这是她有记忆开始便一直持续的事情。闲暇之余,蓝初要么跟着凛鹤出去寻药,要么便坐在院子里磨药,倒也轻松惬意。
午后,蓝初如往常一般躺在院子里晒太阳,院外却突然响起一阵嘈杂,一股极熟悉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蓝初眉头一皱,迅速翻身而起。
刚刚站定,五个人影就已经闯进了院内。
蓝初微微眯眼,目光已锁定了站在最后的一个人,那是半个月前,她逃脱之时,一路追杀她的人之一。
那时还能呼喝手下的人如今已经站在了最后,俨然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显然,闯进的五人不简单。
没有半分慌张,蓝初的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眼中寒光毕现,“现在才找到我?也就这点本事。”
五人中的领头人一言未发,整个人已经如鹰一般朝蓝初扑下。蓝初向后疾退,右手刀光已现,正欲挥开,一阵金光已率先而来。
金光来势凌厉,领头人略一停顿,蓝初已经迅速退出了他的掌力范围。
“谁,”领头人收掌,厉声喝道。刚刚一瞬间的碰撞中,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方魂力浑厚,相较自己不遑多让。
“主人没问你们是谁,你倒问起我来了,”蓝初身后,凛鹤缓步走了出来,一根金针悬于身旁,气势内敛而不失威慑。
一步跨于蓝初身前,凛鹤再问道,“你们是谁?”
“不重要,”领头人道,“那个小孩是我家的,我们要带走。”
“滚,”蓝初的声音冰冷异常,“你家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领头人不屑道,“我家主人已经买下你了。”
“那卖的人,又是个什么东西?”蓝初竟一声轻笑。
虽有万般疑惑,但凛鹤在三言两语已经猜到了大概,心中震撼无比,他从未想过,蓝初是竟从拍卖场逃出的,一个六岁孩子,能有这样的心性和能力。
随意地扫过五人,凛鹤哈哈一笑,“听见了吗各位,请回吧。”
“这小孩是我家主人花大价钱买的,”领头人恶狠狠地举起了尖刀,“实相点,把她交给我。”
凛鹤一动不动地拦在蓝初身前,冷笑道,“买?什么时候买卖人口倒成了规矩。”
“我家主人便是规矩,”一旁的一个随从大声喝道,“交人。”
七个魂环有规律地亮起,凛鹤环视片刻,平静道,“不可能。”
领头人一见魂环,不禁一愣,下一秒,嘴角却扬起一丝轻蔑。
挥手示意,闯入院中的五个人通通释放了自己的武魂,两个魂帝,一个魂王,一个魂宗,而领头人,赫然也是一名魂圣。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领头人右脚一踏,其余四人便迅速分散开来,隐隐成包围之势。
作为一个武魂是金针的器魂师,凛鹤并没有像大部分魂师一般成为一个攻击系魂师,反而另辟蹊径,做了一位治疗系魂师。
幼年的他曾经中规中矩地跟着老师,在十多岁时,凛鹤厌倦了那样的生活,决心走一条自己的路。经过多年努力,凛鹤在对于武魂的运用治疗方面已经登峰造极,但论攻击力,也不逊色于一般的魂师。
“五十年了,我这根针,只救人,”凛鹤右手挥动,金针骤然放大了几倍,“今天,就破个例吧。”
身前的老人须发皆白,周身光华流转,虽危险仍在,但蓝初却没由来地松了口气,好似在风吹雨打中摇摇晃晃前行许久的落水鸟,终于感知到了些许安稳。
领头人冷笑一声,“区区一个魂圣,不自量力。”
打斗一触即发,一阵较尖锐的男音从院外传来。
“老头,你什么时候爱打架了,打归打,别把我的花花草草打没了。”
原本浑身紧绷的凛鹤在一瞬间放松了下来,大声朝院外喊道,“胡说,你哪来的花花草草,都是我的。”
“胡说,没有我你哪来那么多好种子?”
凛鹤不甘示弱,大声回话,“睁眼说瞎话,你的种子还不都是鬼魅给你找的。”
“没有我他也找不到!”
两个声音一来一往地吵了几句,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一瞬间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