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全身的血都往脑门一冲,邪月一句话都未说,就已覆向半敞开的衣领,紧贴着后腰的手掌毫无章法,四下游走。
趁着她发愣的片刻,他欺身压上,摸索着就想扯开那松松垮垮的衣裳。
感到肩头一凉,原本就有些松散的衣服已经滑下,蓝初终于回神,手忙脚乱地拢着自己的衣服,“等等,等等。”
邪月仿若未闻,手上的动作不仅没有丝毫的停顿,反而加了几分力道。
身上之人呼吸急促,掌心滚烫异常,蓝初隐隐约约知道那事迟早会发生,但从未想过会是现在,一时间,紧张率先涌上心头,却又不知如何做,伸手便用力地捶了他好几下。
他的掌控欲在她的挣扎下被完全激发,更加用力地压住了她的手腕,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吮吸着她的侧颈,一门心思地拉扯她那摇摇欲坠的衣物。
她有些矛盾,隐隐知道向来温润的他为什么会如此不容分说,却什么也来不及细想,只是紧紧地拉着衣服,慌里慌张地想把自己藏起来。
“你,等等,”很快,她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开口求饶,“你,别。”
兴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邪月终于停了下来,却突然变得孩子气起来,一字一句,幼稚无比,“不,你和别人靠得那么近,要跟别人走了。”
他的两只眼睛很亮,话里很凶,小狗狗的湿漉漉和大狼狗的凶巴巴,好似同时藏在了他深邃的墨色眼眸里,很奇妙,却掩不住满腔的爱意。
原本推拒的双手顿了顿,蓝初心中莫名软了软,主动靠近,埋头在他的锁骨处轻轻蹭了蹭,轻声开口,“我一直在想你,哥哥~”
拖着尾音的声音不似往日清脆,染上了几分娇媚,飘进耳朵,让邪月的心尖一颤。
欲念弥漫的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余少年急促的呼吸,和偶尔飘过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确定关系来,蓝初一般都是直呼他的名字,尤其是这个称呼,很少出现。
叫着“哥哥”的她如同一只白白软软的奶猫幼崽,仿佛提溜着后颈就可以一整只揣进口袋,又小又乖。
很有用,邪月对这个带着撒娇意味的“哥哥”毫无抵抗力,怒气散得一干二净,心软得一塌糊涂。
被一点小插曲推迟了许久的想念终于汹涌澎湃。
“我也想你。”
蓝初还没来得把仍有些急促的呼吸顺匀,炽热的唇再一次压了上来,却多了几分不同的意味,缱绻,温柔。
两年,久别重逢,少年人的爱意仿若狂风刮过旷野,肆无忌惮,呼啸而来。
“起来好不好,”不一会儿,蓝初感觉到贴在身上的手掌又开始不安分,连忙小声商量。
邪月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但他也知道,这件事,在他的意识里,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少年动情,就带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在此之前,每每情至浓处,他不是没有想过,索性吃干抹净,将她彻底揉进身体。
只是那时,她不过碧玉年华,仍是懵懂与青涩交接的年纪,他自己知道不可,武魂城的那几个老人家也不允许。
现在,不一样了。
此时此刻,身下之人已衣裳半褪,无论如何,他放不开手了。
一手摩挲着她的肩头,一面在光洁的脖颈落下炙热的吻,邪月伏在蓝初的耳边闷声嘟囔,“我,我不想等了。”
少年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心口搅起阵阵涟漪,似春意阑珊,春雨漫溢,一点一滴,将她淋湿浸透。
“好不好~”他又开口,声音不复往日随意,低沉,又含着忍耐。
他一贯清朗的声线拖得长长的,像是草坪上那只最顽皮最粘人的小狗狗在撒娇打滚,湿热的舌头拱来拱去,叫人心头酥麻。
“宝贝~”
“好不好~”
邪月的话在耳边漫开的那一刻,似有一阵烟花在蓝初的脑内轰然炸响。
有水绿,有玫粉,有兰紫,妖冶绽放,有杏红,有鹅黄,有幽蓝,璀璨整片天际。
火树银花,流光溢彩。
电光火石间,只留下一片白茫茫。
她所有的理智,都在那一刻蓦然消散,所有的娇羞与妩媚,都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尽数呈现。
悄悄蜷起了手指,她终于彻底松开了紧攥着的领口,面色绯红,软绵绵的声音几不可闻,“你……慢点……”
察觉到她的默许之意,邪月心中一喜。
一面吻得愈发深入,他的右手已试探地往下滑去。
不料,敲门声却响得不偏不倚。
时间正好是下午一点多,走廊很安静,敲门声不算大声,可在二人耳边却有如惊雷。
意乱情迷的两个人一惊之下迅速弹开,门外已经响起了武魂殿侍从的声音,“大人,所卢城主想见你。”
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