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气闷之下差点吼出来,却只说了一个字,就被蓝初捂在了嘴里。
气恼地坐起身子,邪月狠狠地剜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门,不甘心地似乎想要把那扇门劈碎。
胡乱比划了几下,蓝初连忙简单整理好衣服,一边答应了“稍等”,一边就想去开门。
不料,双脚刚刚放下床,她又被拽回了床铺。
邪月一边把小姑娘塞进被窝,一边单手缓缓摸索着衣领的盘扣,脸色低得快成了一个黑脸包公。
“我去,”邪月威胁似地摁好被子,“你呆这别动。”
“不准起来,”没走两步,邪月又折了回来,恶狠狠地补了一句。
他的小姑娘现在唇上的齿痕若隐若现,下唇还带着一个明显的小破口,残留着一点点血迹,这样子怎么可能让别人看。
扒拉着被缝露出半个脑袋,蓝初乖乖点头,“好。”
深吸一口气,一把拉开房门,邪月压下打人的冲动,尽力用最平稳的声调开口道,“不去,大中午的不知道有人要睡觉吗?”
侍从被突然出现的一个男子惊得目瞪口呆,沉默三秒钟后拆穿道,“大人中午不休息的。”
这侍从的确没说错,蓝初没有午休的习惯,她一整天的精力都极其旺盛,在这里呆近一个月,侍从早就摸清了她的作息规律。
“今天休息不行吗?”
被噎了一句,侍从试探性地往里面瞄了一眼,“我找大人,刚刚还说话呢。”
牢牢地堵住房门,邪月很不想说话,这里的侍从胆子怎么这么大。
侍从的胆子不大,可他在蓝初这里胆子很大,因为他知道,这个房间的主人很好相处,而且会时不时地给他一些金魂币。
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房里传来了蓝初的声音,“公事私事?”
“不知道,城主只说想找你谈谈,”侍从连忙回答。
“让他等等,我尽快过去。”
等邪月关好门走回床边,咚得一声坐在了窗边,蓝初已经披好了衣服,笑吟吟地望着耷拉着尾巴的小狗,气呼呼的某人连后脑勺上每一根翘起的头发都写着不高兴。
“我跟你去,”坐了半分钟,邪月猛得站起身子。
正在喝水的蓝初连忙摇头,“他是流轻的爸爸,估计是想问流轻的事。”
蓝初的猜测倒是准确,城主离城公办一周多,一回来,连家都来得及回,就直奔武魂主殿,想了解流轻的情况。
“剑是吧,我想切磋切磋,”邪月表面微笑,内心抓狂,这父子俩真是,一前一后,打歪主意不说,还坏他好事。
“先呆这里好不好,吃点水果,”她耐心安抚,心里暗暗嘀咕,你想打架吧。
“那你聊完马上回来,”邪月咬牙切齿,“告诉那个什么城主,他儿子下午不许来了,你要陪我。”
“好好好,”蓝初拍了拍炸毛的脑袋。
午后阳光下,清脆悦耳的鸟鸣在宽敞明亮的窗台上回荡,房间中弥漫着的炙热气息已慢慢消散。
蓝初和所卢城主聊了大约半小时,很快回到了房间。
邪月正半靠在窗边的躺椅上,摇摇晃晃。
听到动静,他转头很快,目光在一瞬间便投了过来。
“过来,”他招招手。
“停,”蓝初艰难地推开了又粘上来的人,“回家,回家再说好不好。”
“回家再说?”
“回家都听你的,”蓝初软声哄着耍赖的男朋友,“哥哥~”
邪月轻笑一声,他本来也没想继续,逗逗她而已。
水雾萦绕的银眸对上淬满温柔笑意的墨眸,四目相对片刻,蓝初率先移开了目光,不自觉地捻起了袖口,内心直犯嘀咕: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好看。
“我就想抱着你说说话,至于那个,我不急啊,”指腹轻柔地擦过她的嘴角,邪月笑得惬意,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她的头发,“回家真的都听我的,嗯?”
这话里的意思两个人都明白,实在暧昧至极,蓝初的脸不由地热了热,拍掉了搭在腰间的手掌,话里却满是娇羞之意,“假的。”
……
夜幕降临。
靠在一起叽里咕噜说了一下午话的两个人,终于起身。
邪月揉了揉简单扎起的蓝发,低头啄了啄她的唇,“我要出发了,有任务。”
蓝初猛然一怔,“现在?”
“对,本来打算下午出发的。”
“这么着急吗?”
“舍不得我啊,”邪月笑得赖皮又温柔,“我也舍不得。”
“怎么刚刚不说,那,那你下午出发啊,”本想抬手打人,却又放了下来,蓝初眨眨眼睛,小声嘟囔,“这么晚,连夜赶路。”
“我就知道,告诉你的话你下午一定赶我走,”邪月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