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惦记的感觉并不好,更何况对面的不是人类而是鬼。
和鬼战斗并不简单,他们付丧神以[人]的形态接受召唤,虽然拥有了身体可以挥动本体,但血肉之躯会受伤流血,再坚韧的刀剑亦会折断。而恶鬼不同于付丧神,他们脱离了[人]的定义转变成了另一种违背伦理的存在,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换来了□□的强大。
这么看起来拥有无限自愈能力的鬼似乎更强大些?
“你好厉害啊!要不要成为鬼?”
童磨的攻击变得越来越强,却又迟迟不肯一击毙命,就像捉到老鼠肆意玩弄的猫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新鲜的玩具。
他依旧表现地很兴奋,试图向鹤丸诉说着成为鬼的好处。
“我可以把你转化成鬼,这样你就能像我这样拥有无限的生命,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啊对了对了,我有个朋友也是位武士,说不定你们会很合得来?”
“……”
鹤丸握紧手里的刀。
她能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有点不对劲,像是被什么堵着,有些呼吸不过来。她用剑抵在地面上撑了下摇晃的身子,对面的鬼也停下了攻击,笑眯眯地看着她:“哎呀,终于起效了。”
起效?
鹤丸皱起眉,忍住自己嗓子眼的铁锈的气味问:“什么意思?”
“我的血鬼术可以将自己的血冻结成冰晶,人吸入久了就会变得呼吸困难,然后到肺泡坏死。”童磨语气轻佻,他晃起手里的金色扇子向她示范了一遍是怎么制造出冰晶的——如雾霭的气体飘散着,在月光的照耀下细微的晶体折射着精致的光彩。
金色的扇子在那篇雾霭中挥了挥,轻松散去那片朦胧的色彩。
“阿鹤能在我的血鬼术下战斗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对你没有效果呢。”
“别太紧张,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我们要不要好好谈谈?”
鹤丸没有理他,只是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又再次站直身将刀剑举起。
童磨露出了悲伤的表情:“看来你这次也不打算和我友好相处了。”
那七彩的眸子湿润起来,留下一行眼泪。
“真可怜啊。”
吃人的恶鬼语气温柔,独特的外貌让他有种圣人怜悯世人的错觉。
鹤丸已经在努力放满呼吸让自己尽量不再呼吸到空气中有毒的冰晶,对于童磨的碎言碎语她完全不想回应,现在每多说一个字多呼吸一下都会让她中毒的量加重。
所以现在应该以怎样出其不意地办法逃跑呢?
她能感受到童磨是真的盯上了自己,不如说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
童磨举起手里的扇子。
下一波的攻击即将到来,鹤丸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这刻。
冰凝聚成两朵巨大的莲花,在花蕊中心是容貌精致的女人的形态,无暇的冰雕美得令人震撼又心生惶恐。寒冷的气流铺天盖地的向她涌来,童磨站在远处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可是变化也是从这里开始。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高处跳下来,刀光交织又错开,那人在半空中腰肢扭转,宽大的外套上的链子发出轻轻地响声。
鹤丸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影从高处落下然后朝自己跑过来。
“发什么呆,赶紧跑啊!”
“……”
黑衣黑袍的人回头看了眼再次朝他们涌来的冰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眼熟的木牌。
他拉住鹤丸的手,另一只手将木牌捏断,赤红色的眼睛朝童磨那笑得开心极了:“你就一个鬼慢慢玩吧,我们不奉陪了。”
金色的光芒将两人覆盖。
鹤丸感觉到自己身体一轻,她侧过脸,看到了和自己贴的很近的脸。
对方熟练地架起她的胳膊右手搂着她的腰,那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俊脸正在嘲笑她:“一段时间不见,你可真是狼狈啊,阿鹤。”
“你,怎么会有地下城传送牌的?”她反问道。
鹤丸国永拖着她的身体继续往前走:“之前任务时剩下的。”
“那你这身造型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很显然的事情吗。”
“……可你在本丸不是这样的。”
“啊,那只是简单的做个样子不让你们发现我暗堕了而已。”鹤丸国永语气倒是轻松:“被发现暗堕我可是会死的。”
现在的[鹤丸国永]一身黑色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衣尾似乎还透着红色,就仿佛是从鲜血中走出来的一样。原本纯白无暇的头发也成了黑色,赤红色的眼睛倒映着与之截然相反的另一个自己。
原本还打算见到他要狠狠给一拳的阿鹤沉默了。
这么看另一个自己好像很惨诶。
鹤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