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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二)(2 / 4)

,骗骗旁人罢了。”他忽然想到那天的闹剧,白面”小生“踹门而入的场景,眼神放空。

男子道:“想什么?这么入神。”

江定了定心神,道,“花魁说的那人也要查,只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很难寻到踪迹。”

男子点头:“有消息好过没有消息,我先派人去皇宫里查查。”

“好,我在这里还是秘密行事,按照以往的联络方式即可。”江言越道。

“好不容易把你盼出来了,结果什么都要秘密行事。什么时候能摆起你的架子亮相一把,好震震旁人。”男子感叹道。

江笑答:“我出不出来结果都是一样的。在暗处行事比明了方便,等时机到了,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行,你说的都对。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瞬时男子无声消失。

江复而点起桌上的烛火,屋内又亮堂了起来。他拿起书就着亮光读,除了地上破碎的杯身和冰凉的茶水,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未存在。

初五。

前一夜又下了雨。雨后初晴,碧水如波,烟涛眷恋。

高臣樱掐着时辰坐着垂堂的马车去了茶馆。

茶馆不大,里面摆满了矮桌矮凳,几乎都被坐满了,多是些混迹江湖的侠客,身上背着武器;也有出行的游客或镖局的人在此暂且落脚,讨碗茶水喝。这些常年在江湖行走的人没有书生那股子书卷气,举手投足间都是粗旷豪爽之意,说话也粗俗,一口一个“老子”、“大爷”,混杂着骂娘的粗俗话和笑闹。酒缸和瓷碗碰撞的混沌声、倒茶的水声、店小二吆喝谄媚声、散客衣物与盔衣摩擦声、金属声、繁杂脚步声、桌椅挪动声……整个大厅吵吵闹闹,嘈杂不已。高臣樱看着他们,觉得这才叫江湖。

她穿过重重人影,进到江言越预定的包厢,店小二堆笑道:“姑娘有请,您要点什么,吩咐便是。”

“上一壶你们这儿最好的茶。”

店小二听到此心中一喜,当下连声应答。

像是感应到什么,臣樱忍不住朝门口抬眼望去。果然,江言越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壶陈酿。他半竖冠,头发披在身后,面色沉静如月,眼波赋华,一身绛紫衣装,披着灰白狐裘,腰挂软玉,未带配剑,有名卿相状。仅是普通打扮,却如众星拱月一般叫人移不开眼。

她道:“你来了。”

江朝她微微点头,两人齐坐。

江道:“小二,上两樽酒鼎。把后门打开。”

高臣樱这才明白,这茶馆前院是极尽“粗鄙”的大堂,专供行客吃茶吃酒,而包厢在的后院连着庭院,打开后门便能赏景。前院与后院之间以深而宽的廊道相隔开,辅佐窗花门庭,这才免去噪声。

“这地方不错,难得你找到。”高臣樱赞道。

“扬州城内少有的安静赏景地。”他赞同。

高臣樱沉默一会,终于忍不住道,“我愿意赴少侠的约,只是单纯的想领教酒的厉害。为了不影响彼此的心情,喝完这顿酒,你我再不见,过往便就此烟消云散。事实上,我认为我们毫无相处的共通点,那天的话只是无心之言,希望你不要介怀。”

他为她倒酒,道,“与我何干姑娘,你想错了,我并不介怀。”

高臣樱失笑:“如何不介怀?忧愁是介怀,欢喜便不是了?”

他不答反问:“与我何干姑娘,你是江湖人?”

“不是。”

“你未曾涉足江湖,如何懂得这些?”

高臣樱一时说不出理由,缓缓说:“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他盯着酒樽里的酒,“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可不会靠感觉就能感觉出来的。”她行事豪放不羁,说话直白简单,声量大方,绝不是闺阁千金的纤纤霏语。他明显感觉到她逻辑上有些说不通的漩涡和混乱,但那不像是故意隐藏,更像是她自己本身的混乱。

高臣樱没有与他碰杯,自顾自啜饮一口,惊呼:“好香醇的酒,好久没有喝过这样的味道了,实在有些怀念。”但在怀念什么,她也说不清。怀念饮酒的生活?她不清楚缘由。

或者说,她记不清了。

因为她失忆了。

哥哥不是哥哥,只是名义上的。连名字都是现起的。

她就着杯弓影,忽而想起几月前的某个夜晚。

其时夜半,月朗星稀。

船停靠在水草丛生的岸边,高臣樱赤脚撑坐在船尾,双足不时在空中晃荡。她仰头看墨一样的天,此时,微风带着岸边的樱花香拂来,她闭上双眸,脑子里却只有零星的记忆碎片。她忍不住皱眉,喃喃道:“连自己的记忆都找不到……”

张束无伤痛在身,睡不踏实,便披着外衣出来透气,刚打开木门,却见到如此旖旎光景——脱了罩衫的高臣樱散散坐在船头,萤火微光映着她珠贝般莹白的皮肤,散去夏日黏浊空气。他听到少女低低说什么“找”,忍不住出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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