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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二)(3 / 4)

“谁找你?”

臣樱见张束无来了,收起心情,笑嘻嘻地说:“我说有预感有人来找我了,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张束无有些手足无措,“不……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伤口痛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要不要坐过来?”她拍了拍身旁的木板。

张见她只穿了里衣,裸露着漂亮的肌肤。只是男女之间授受不亲,他并不觉得妥当,站着不动。过了一会,他问:“姑娘芳名是什么?”

“我无名无姓,少侠若不嫌弃就给我起个名吧。”臣樱偏着头说,几缕头发从她的耳旁散落。

“这……”

她苦笑:“实不相瞒,我被爷爷救下后便失忆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在这里。我身上唯一的信物是一块铜片。”她摊开手,掌心放着一片残缺的铜片,上面只有一半且看不清的字。

张束无摇摇头表示并不认识,神情怜悯。他看着周围蔓生的樱花树丛,道,“不如,就叫臣樱吧。臣樱乘樱,翩跹而来,踏风而去。”

女子眼睛一亮:“真是好名字,樱花高高垂枝,就叫高臣樱。”

张束无笑而不语。

“束无,你和我说说中原吧。”她撑着下巴道。

张束无道:“好。”

那时,他告诉她自己自创门派“垂堂”。也是那时,他们歃血为誓,从此她多了个没有血缘的亲哥哥。

高臣樱摇摇脑袋,回过神为自己倒酒。她问:“我看得出你是不爱和人接触的,为何请我吃酒?”

“我敬佩姑娘的言论,但是惋惜。”明明说着夸赞的话,但他却只是平平叙述,语气不带什么波澜。

“惋惜?”

“江湖门派林立,豪杰多是男子,几乎是男子的武林天下。我惋惜今时武林少一位女子豪杰。”若是别的人说这话,高臣樱只觉是在奉承。可她面前的男子神情认真,像是在陈述事实。

“你不也是男子么?对你来说有什么惋惜的?”

“如今武林虽每年都有新人,仍旧是萧条陈旧,人才罕迹。其一是人求功利无法专心致志,其二是才者偏离。因觉女儿生下便是要相夫教子嫁人去的,也不及男儿天资,故只让男儿习武,偏偏忘了女子中也是有不输男儿的。人间事凡一成不变者,都会变成理所当然与麻木,到最后浩瀚武林中只剩下凋敝的人才,许多都埋没了。”

高臣樱道:“难道你曾认得什么女子也是武林高手?”

江仰头,目光放远,“……不算认得。曾听得二十年前有一女子江湖名唤白鹭仙子,初入武林便将斋莲宗和天泽阁两大门派宗主打退,甚至和当年霸主地位般的赐宗宗主打成平手,名震江湖。其时听说引起不少女子竟学武功。”

“好厉害的仙子。后来呢?怎么如今没听过她的名声了?”

“听说她爱上了一个男子,远嫁他乡离开中原了。”

“噢。”好普通的结局,她心想。似乎女子不论从前多厉害,最后的结局都是这样理所当然的命中注定。

沉默酿在酒中。

“太迟了。”她喝下一杯,闷闷地说,“就没有什么功法可以让我速成内力?”

江摇头,“日积月累的东西,怎能速成。”

她撑着脑袋,“我有时也会梦见自己会飞檐走壁,刀起刀落,可惜我什么都没有。即使用尽全力出拳,也只会被推倒在地。”

“……”她还记着那天的事。

高臣樱的拳头紧了又松,终于道:“少侠,既然我们一起喝了酒,又说了这么多,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她从怀里拿出铜片,“我知你身手不凡,博览群书,绝非众人矣,或许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从何而来。”她只想碰碰运气,于是没有说来头。

江言越没有犹豫,接过来细细看,却皱着眉摇头道:“我从没见过。”他见少女露出“果然”的失望神情,不自觉道:“但我可以托人帮你问问。只是需要一些时日。”

“我等的了。”她托起斟满酒的酒尊,道,“感谢少侠,这一杯我敬你。”仰头便一口闷了。

江言越道:“你喝的太快了。”

“无妨、无妨。”她摇手。

此后便无多言,酒过三巡,江言越见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像是要把自己灌醉。她的身形逐渐仰倒,腿豪放地挂在桌子上,秀发散乱,却仍旧固执的撑着脑袋。十六岁的面庞还带着稚嫩,她的眼神中浮着丝丝酒气,闪着光,看着江言越面前的酒杯痴痴笑道:“你喝的太慢了,像姑娘绣花!”起身把酒往他嘴里倒。

江言越被她一灌呛着了喉咙,不停地咳嗽。

他其实不太能喝酒,一是遇上酒他的内力就会运转得比从前缓慢,二是他特别容易醉,常常不到五两就已是醉剑状态。

高臣樱看着他直笑,脑子里猛然回想起自己也曾在某个地方像这样半倚着放肆笑,身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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