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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六)(3 / 4)

浮萍游荡在世间,即使暂时落脚在垂堂、斋莲宗,但这依然不是她自己。

她把自己弄丢了。

然而自己实在怯懦,既做不到用尽全力寻找,又害怕面对可怜的事实,才变成了最后那个游手好闲的高公子,企图钻进空白的时光挥霍享受,忘记自己的烦恼。想到此处,她更觉得难过绝望。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警惕地回头,见是江言越才舒了口气,赶快扭回头不让他见到自己的狼狈样。“这个罪魁祸首来干什么?”她心想。

那人拿出一个小囊递给她,说,“拿着。”

臣樱没有伸手接。她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就知道了。”

她真讨厌他说话故作神秘的样子,于是不客气地接过去,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粒粒盖着白霜的东西,“蜜饯?”

“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他手拿着剑,别开眼神,“……别人塞给我的。闲来无事时吃一点。”

臣樱疑惑笑道:“你竟然喜欢吃蜜饯甜食。”蜜饯的甜香冲淡了一些心中的苦涩。

江没有理会她的大惊小怪,伸出手说:“还吃吗,不吃就还给我。”

臣樱摇摇头,说:“我再吃几块,晚点还给你。放心,我不会把它吃完的,”她拿一块递给他,“吃吗?”

江言越转身说:“没事了就快点回来,准备走了。”

“知道了。”她用袖子抹去眼泪,小跑跟上去。

阿尘见两人前后脚回来,有些微微愣神,他家的少主虽然面色依旧平静,眼神却柔和许多。有时候他也觉得,少主如果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孩,不一定有什么惊世成就,或许会过得快乐开朗些;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正是在城里鲜衣怒马的时候。但身为斋莲宗的人,阿尘又不得不自私地想,宗族的少主本该保持这幅模样:像苦僧一样规训自我,像古树一样波澜不惊。

但他早已摸不清这位尚且年轻的少主在想什么,抑或是想做什么了。他在想什么并不重要。

“少主。”他躬身道,“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江指了指放在木架上的烤鱼问:“你还吃吗?”

臣樱说:“吃饱了,不吃了。”

江言越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意有所指,遂说:“走吧。”

她赶忙跑去把木架拆散埋在土里,又往上盖了盖土,这才起身走上船。

江看着她的所作所为,轻嗤道:“欲盖弥彰。”

不多时,船便摇着桨继续行路。

高臣樱躺在船甲上发呆,江言越则是擦拭着青莲配剑,二者相对,互不言语。

船却忽然停下了,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言越示意阿尘去看看什么情况,只听到有人突然大声嚷嚷:“这里不让通行!”

阿尘抱拳,好言道:“这里是最近最好走的水路,若是改道,要绕到很远的地方去,大侠通融通融,让我们过去吧。”

“不行,”粗糙的声音传来,“除非拿出买路钱,我就留你们的小命。否则,休想走这条路!”

高臣樱立马爬起来,想到外面去,被江言越用眼神制止。他临危不动,正襟危坐,仍然忙着手里的事情,没有理会。

“那人是想敲诈!”臣樱不满。

高臣樱不懂,江言越却明白是有人在截路。这在江湖上不是一件稀罕事,尤其在江南这片区域,水路纵横成片,彼此贯通,船只众多,无论南下北上,富庶的商船均要从此经过。

而繁忙富饶的水路也滋生了靠水吃水的强盗。茫茫江面,水路复杂,又远离岸边人迹罕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对强盗来说是绝佳的风水宝地。

本来强盗这事,官府出手管一管、镇压一二便能有所改善。但如今世道皇权衰落,官场不清,又加江湖纷乱,官府无心插手,也不想管这劳什子事情,许多掌事的官府大人都只是写得一手好墨的草包子,哪敢和江湖的这些刀肉打交道。有大胆的不仅对强盗睁一只眼闭只眼,还要乘机也刮一刮其中的油水,由此更助长其猖狂。尤其是荆、扬两州衔接处的水路,有言讥讽“江南清风,盗贼馀风”,强盗猖獗贪婪便是如此。

“我知道。”江淡淡道,“阿尘会解决好的,不关你事。”

面对截路的贼人,通俗做法就是给钱。普通商船都会专门拨出银两一一打点好,这几乎已成为通过江南水路的船只的共识。若是往常来说,江言越是定不会纵容这所谓的买路钱,他是从不惯着强买强卖的行为。但他若要对着干,把人杀人或把他打晕,难免弄出动静,毕竟这些强盗日日在刀口舔血,拼起命来并不好控制。并且,这样做是否会引来他的同伙不说,若是把到处查找他们消息的天泽阁招来了,就更不好办。

阿尘也深谙此理,于是不疑有他,即刻拿出一包钱袋,和气道:“一点心意,请通融通融。”

盗贼斜眼瞧道:“一点碎银子就想打发老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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