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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四)(1 / 3)

马车继续前行。城镇里人迹罕至,蝉虫鸣叫。江言越端坐于软榻,捧书,不时瞟看一旁撑头假寐的臣樱,昏黄的灯下,美人忽闪。

江言越陡然抬眼,冷锋横过,神色大变!继而全身迅捷发力重心向前,臂膀扯过臣樱死死与她伏倒,摔在拥挤的马车内。臣樱吃痛嚎叫,却见江言越那张放大的凝重的脸,眉头深皱。下一秒,一支携带寒气的锐箭便穿车而入,钉在江言越方才的位置上。江言越高呼:“阿尘避箭!”阿尘急鞭抽马,登时马车如离弦之箭飞快向前跑。

臣樱瞪大双眼,惊恐地缩在江言越的怀里,满头冷汗,捂着嘴急促呼吸。她没空欣赏少年近距离的美颜,却能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脏鼓动声。

江言越紧紧搂着她,在耳边低声气语:“不要说话。”高臣樱死命点头。话音刚落,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穿车尾,从高臣樱耳边呼啸而过,最近的一支钉住高臣樱额前的碎发,与她的头顶仅有几寸之隔!臣樱快要哭出来了,却憋着不敢出声。

江言越狠一咬牙将车顶轰开,借着向前的惯性扯着高臣樱飞出马车,落在屋檐上。阿尘顺势从马车上翻滚而下躲在遮挡物后,空留飞驰的马车在大路上狂奔。接着,骏马被冷箭击中跪地侧翻,发出悲鸣,马车也随之侧翻,顷刻间碎裂成木板和残碎。

马血在冷冷的月光中流淌青蓝的光,相映灰蓝瓦檐,说不出的诡异。

臣樱躲在江言越的身后,抓着他的锦袖,悄悄窥对面的人影。那人看不出面容神情,长发高竖,一身劲服,袖口收束,宽肩窄腰,蹬墨靴。手握长笛,背对长月,立在檐角上,静静地面对他们,万屋穹顶,伏于脚下。

臣樱虽然不认得此人,不知为何,相比起恐惧和敌视,觉得他气质阴郁,剑走偏锋,十分孤冷,或者说孤独。

江言越抽出剑护在身前,另一只手抓着高臣樱的皓腕在身后。星落天高,雾气缈缈。

“在这里等我们很久了吧,你是谁?”

佟望春从暗处走来,高冠的珠玉摇摇晃晃,血玉色的长萧似要滴出血来,“天泽阁佟望春,三长老座下弟子,奉命缉拿叛徒高臣樱。”

“原来是天泽阁的人。”江言越不为所动。

“交出高臣樱,我留你全尸。”

“上一次这么说的,都被我杀了。”

佟望春举萧指人,气愤道:“为一个女人,你我二宗再结下恶仇!一个置宗门于不顾的人,他们怎敢称你是少年英雄!”

“要保她是我的事,天下人怎么说,和我有何关系?”

“看来你是死性不改了。”

“有何可改。”剑柄映出他冷霜般的眼神,“你要拿命,便来。”

冷风划过剑身,江言越斜眼侧身,剑击打在玉萧之上铛铛作响。佟望春竟以玉萧为器抵挡攻势,那萧比剑短小许多,器型纤长,看似脆弱,却比泥铁更坚硬,佟身形从容,几次呼吸间二人便已交锋数十个回合。

臣樱恨自己不会武功,只能躲在江言越身后躲避敌人,不免面带忧愁。

江言越稳若泰山,与其对剑游刃有余,二人各占一风,不分上下。但江言越却越发觉得蹊跷,佟望春显然也没有用五成力,与他攀斗这些回合,丝毫没有一招毙命的动作,仿佛在拖延时间……江言越忽然面色一滞,心中“咯噔”沉下,回头望着警惕左右的高臣樱,檐顶无处躲藏,四面皆风,一箭便能要她的命!

“臣樱!”江言越纵声疾呼,用力砍剑破局脱离缠斗,朝高臣樱跑去。方才为了躲避佟望春的一击,二人被迫分手,随着缠斗攻击,他们分的越来越远。

“太晚了。”佟望春凉凉笑道,“从你们走这条路开始,就注定了现在的结局。”不远的屋檐露出人影,举箭对准高臣樱。佟婉转吹出萧音,箭矢再次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

高臣樱脑中一片空白,看向持剑冲向自己的江言越傻傻笑,那张极少露出明显神态的俊脸今夜几次面色发青、神色凝重,此刻更是大惊失色,焦急不已,看上去倒是真像是担心自己,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呢。

她咬紧牙关,目垂四方,往屋脊滑去,她要跳下去!即使这里离地面足足有两丈之远!是生是死还未可知,但已经顾不得许多,若是原地打转,她必然身死,更等不到江言越救助自己,还不如自己主动做点什么……于是纵身一跃。

佟望春见她要跑,命令道:“她要跳下去,抓住她!”

江言越见状,怒喊:“喂!”甚至不惜全力用出惊莲步法飞向高臣樱。她知不知道自己在送死!她会死!她会死!

脚步在破碎的瓦砾间划过,背后是大雨倾注的箭矢,江言越伸手抓住坠落之人,拼尽全力扯入怀中,一齐坠落下去。是自己太自信能保护高臣樱了,同时也惊奇天泽阁有这样步步为营之人,连他江言越和斋莲宗都能被躲避忽略过去,这人在天泽阁把自己隐藏的太好……

高臣樱感觉自己在快速下坠的途中陷入一个温暖怀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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