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
秦浅用简单的字眼回应着她,声音始终低沉。
乔歆染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语气不似先前带着责备,充满了忧虑和关切。
“真的?”
“真的。”
乔歆染的语调轻快了些,“那你快回来,我做皮蛋瘦肉粥给你吃。”
“我晚一点回去。”
秦浅无缝对接的回应,让乔歆染微微一愣,问:“怎么了?”
“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
“……”
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沉默,只是这一次,莫名有些诡异。
乔歆染思忖片刻,试探性地发问:“你不会是要去参加简墨的婚礼吧?”
秦浅没说话。
“是不是啊,秦浅?”
乔歆染急于求证自己想法的时候,会变得格外执着,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韧劲。
秦浅无意将这个电话变成持久战,“你该去上班了。”
“我不急。”
“我挂了。”
乔歆染急了,“等等!”
这一声又恢复了中气十足的高声量,秦浅把即将放下去的听筒拿起来,放回了耳边。
乔歆染在电话那端缓了缓,沉着声音说:“秦浅,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
“你能不能不要再犯傻了?”
“……”
“简墨从一开始就是设局接近你的,他根本不喜欢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信?这些年你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清醒?”
乔歆染既生气又难过,憋着一口气说到最后,却是无能为力的心疼跟无奈。
秦浅默默听着,在她停下来换气的时候,轻轻唤了一声:“歆染。”
乔歆染不太情愿地回了一句:“干什么?”
“别担心我,事情办完我就回去了。”
压着嗓子一字一句说完,没有等到乔歆染回应,秦浅撂下了电话。
深秋的早晨,气温很低。
她走出酒店,一步、一步踏下台阶,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走上陌生的街道。
有冷风扑过来,像锋利的刀子割在脸上,彻骨的疼。
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一直在和过去的自己做了断,一直在为过去的错误买单。
一直,在付出代价。
她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撑过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孽债就是还完了的。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给她机会。
她咬着牙熬过来,她在阴森的地狱里拼了命挣扎,下场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没有忘。
她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一切都没有完。
现在开始,该还回去了,原封不动地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