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翡有完善且专业的团队,有充足的经验。在许存豫的帮助下,还有相当过硬的人脉。在解决赵启桓本人提出的不同意见之后,一切都极其顺利地进行下去。
直到展览前一日,赵启桓亲临现场验收成果,也不由感叹,“真希望Sapphire老师多多出山,这样我或许也愿意多办几场展览。”
许沉翡谦逊地回答:“我们工作室也有其他优秀的策展人,我可以介绍给您。”
赵启桓知晓她在委婉回绝,便问:“前些年经常参观由你策划的各种展览,怎么如今见得少了?”
许沉翡据实相告,“工作太拼命,让自己大病一场,从此想开,生命有限但工作无限。我有资本,不如好好享受生活。”
赵启桓听了一愣,又想起许存豫同他聊起这个侄女,给出极高评价,说假如许家能由小翡接管,而不是他不成器的儿子,未来会更加光明。
但她连现在的工作都觉得辛苦,想必不会有接手公司的想法。许存豫的心愿恐怕会落空。
赵启桓懂得起码的分寸感,他没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说:“我很期待明天的展览。”
许沉翡和他握手,“我也一样。”
展览将会持续一周半,拍卖则在最后一天举办,不过,在展览的第一天,赵启桓便向本城的名流发出邀请。
此外,这家私人美术馆的馆长也有一些朋友想要邀请。
馆长是一位年轻女子,艺术造诣颇深,至少许沉翡认为,远胜过她。
不过,能够建起一座美术馆,除了艺术造诣,必有雄厚的资金来源。
而她不是圈中任何一家的千金,不然许沉翡不会全无印象。
馆长叫唐玉曼,名字和长相一样,颇有港圈美人的味道。
许沉翡和她打交道时,觉得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对场馆的各种搭建和改造都没什么异议,只要租金够高,且保证复原。
不过,她对于场馆的改造并不多。
唐玉曼参观时,也有些惊讶,“我已经做好美术馆焕然一新的准备。”
许沉翡笑说:“事实上,我选中您的美术馆,就是因为它与画作风格相符。”她忍不住吐槽,“不追求现代主义的艺术场馆很罕见。”
唐玉曼手中夹着未点燃的女士香烟,闻言大笑,细细一支烟在手中颤抖,“看来许老师深受其害。”
“算不上。”她说,“只不过合适的建筑风格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最终效果也会更好。”
唐玉曼笑得眉眼弯弯,“这间美术馆最大的投资方提出的要求就是,别建成奇形怪状的样子。”
出于对话中的礼节和对谈话对象的尊重,许沉翡随口询问:“是那种很难缠的甲方?”
“不,是我前男友。”
许沉翡微微挑眉,不知怎样回应。
唐玉曼又说:“我邀请他来看展览。”
她维持礼貌微笑,“您和他关系仍然很好?”
唐玉曼冷笑,“我只是想嘲笑他不懂艺术。”
许沉翡动作一顿,不再说话。
展览当天,她果然看见唐玉曼和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士站在一起。
扫过一眼,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继续坐在二楼休息区剥橘子。
忽然,动作一顿。许沉翡若有所思,那位男士的背影好像有些眼熟。
她再抬头看去,两人已转过身来。
唐玉曼身边的男士,口中的前任,正是陈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