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他无心于此,我又无法阻断他事业,只得由我来为你分担。
彼时,陈嘉荣握大姐的手,宽慰她、劝解她,别想太多。只要我们三个同心同德,陈家的天就不会翻。
今日,他仍然是尊重,乃至感激大姐的付出的。
但无法赞同她的建议。
陈嘉荣面色稍冷,仍然礼貌,“这事我一人无法做主,要问沉翡的想法。不管她怎样想,我都尊重她。”
嘉英何等聪慧。她自然赞同他的说法,但也极为敏锐地察觉他的不悦,“嘉荣,我的话哪里冒犯你?”
陈嘉荣自知瞒不过嘉英姐,只得叹息并诚恳回答,“没有,只是觉得这话不似嘉英姐会说的。”
嘉英颇感无奈,“看来你对我有诸多误解。”
陈嘉荣不置可否,只问嘉英姐:“还有别的事情吗?”
嘉英又问:“我并非执意催促,希望你不要误解。再就是,嘉荣,你的指控太过了,我实在担不起。”
她指的是,“我从未看重利益胜过情分。”
“我信,嘉英姐。”他从容道歉,“是我讲话太过分。”
他起身欲走,又觉不甘心,最终止步,正色看她,“嘉英姐,我有些话不吐不快。”
嘉英叫他只管说。
陈嘉荣点头,“好。”
他与许沉翡的婚姻,实情如何,自觉无需向外人解释。娱乐八卦如何写,亲族长辈如何看,他内心里并不在乎。
一再料理不实爆料,面对外人演戏,完全出于利益。稳定的婚姻对公司的发展有所助益。
他们之间确有前尘,因这前尘,相处愉快。
但归根结底,两人是合作关系。
维持婚姻可以,诞育后代就太过了。
他无法对嘉英姐说这些,只是说:“嘉英姐,我们并非封建家庭,母凭子贵、父凭子贵这一套也早就过时。与其关心我与沉翡何时要孩子,不如先关心关心两位大家长的荒唐事如何料理干净,完美收场。这才是心头大患。”
嘉英哑口无言。
陈嘉荣又诚恳道:“嘉英姐,我可以更拼命一些去料理工作,去牵制裴茗和陈嘉芃。但我无法接受这样‘捷径’,让一个不合时宜的孩子出世,实在太不负责了。”
嘉英沉默半晌,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好的,嘉英姐。”
陈嘉荣离开书房,在下楼的短短路程里调整表情和呼吸的节奏。走进客厅时,已经可以保持微笑。
他在许沉翡身侧落座,随意自如地问她:“在聊什么?”
许沉翡微笑回应,“在听姐夫讲考察时的趣事。”
陈嘉荣双手合十,向苏温礼微微躬身,“感谢姐夫关照沉翡。”
他是玩笑的口吻,对许沉翡说:“姐夫平时可没这样爱说话。”
许沉翡掩唇,“那真是受宠若惊。”
苏温礼笑着指点陈嘉荣,叫许沉翡别听他胡说,“你倒奇怪。从前多稳重的人,结婚以后竟也油腔滑调起来。”
许沉翡顺势问道:“他从前什么样?”
陈嘉荣作震惊貌,“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
“回家去,我慢慢告诉你。”
嘉茂几乎忍无可忍,“烦请二位要调情尽快回家去。”
陈嘉荣看一眼晓芙,连忙拦他,“不要胡说。”
嘉茂自知失言,选择闭嘴。
许沉翡转移话题,提出告辞,“时间确实不早,是该回家。”
苏温礼亦不勉强人留下,“那么,我送你们。”
几人行至大门口,嘉英匆匆赶来,责备丈夫和弟弟,“怎么突然要走,也不和我说。”
陈嘉荣说:“嘉英姐你迟迟不下楼来,以为你有事要忙,不敢打扰。”
嘉英直呼天呐,“你要造反是不是,这样贬损我。”
“岂敢岂敢。”
嘉茂煽风点火,“大姐,千万别误解嘉荣哥,他只是傲慢。”
他个子比陈嘉荣还高一些,陈嘉荣伸手按住他后颈,“你小子,可算找到说话机会了是不是?”
嘉茂求救,“二嫂你看——”
“闭上嘴。”
许沉翡站在一旁看着陈家姐弟三人玩笑。
夜间风寒,但不知是否因为进入春日,拂过她身,却觉得没那么寒冷。
回程车上,许沉翡由衷感慨,“哪怕父辈之间有诸多龃龉,你们姐弟三人关系仍然亲厚。”
“如果连我们都成一盘散沙,陈家才真正无法立足。”
许沉翡点点头,是认可。
又问:“嘉英姐同你说什么事情?”
陈嘉荣正在开车,迅速瞥她一眼,笑说:“这也要查问?”
实在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