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衿看着昏迷着的人,他一身血污,身上的刀剑伤口遍布,好不狰狞,肩胛骨处还有两个血窟窿,整个人看着极为凄惨,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被折磨的失了半条命。
花子衿心中叹了口气,真倒霉。
内心也挣扎了两下,这大雪天将人扔出去,他必死无疑。
算了,当她积德……
将平日里从山里采回的药都用上了,替人净面又清理了伤口,花子衿衬着烛火才看清了刚才差点掐死自己的男人的模样,容貌很是出挑,比那些秀场男模都还要吸人眼,虽然人昏迷着,但一点也不难想象醒来后该是如何一副风采。
仅仅多看了两眼,将男人的血衣扔到了一旁,花子衿回了神皱着眉头的替人处理着伤口,看着那血肉上的刀剑血痕,都替人觉得疼,那刀口稍微再深一寸就伤着内俯了。
就这么一副马上要交代了的身子,还想学个人威胁绑架,花子衿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一点也不怕这人醒来若是个歹徒该怎么办。
就他现在这个身量底子,自己单手也能撂翻他。
又替人熬了一盅药后已经是深夜了,便再也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寒风呼啸的深夜里,从北面过来的一队身穿铁甲的骑兵敲开了春城的城门,春城府尹被从小妾卧房拎出来时,整个人还没睡醒呢。
“长公主说了……”
“公子若是找不到,一个个回去都等着陪葬吧!”
春城府尹身上的官服还没有穿好,在那月黑风高的大夜里,抬头看着身坐高头大马的少年将军,光听他嘴里那个长公主名号,就不由的抖了抖身子。
都知道太平长公主殿下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早年嫁给安顺侯府的小公子,成婚不足三年便向皇上奏请和离,后面诞下一子。
那也是长公主的独子。
现在长公主的独子在春城没了踪影,春城府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已经凉了一半,那郡爷若是找不到,难保长公主不会迁怒。
若是郡爷在他春城在出点什么意外,那他头上这顶乌纱,搞不好要丢掉的。
寒风簌簌,春城府尹脑门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冷汗,这……
这郡爷好端端的到他们春城过来干什么。
夜半,春城戒严,所有驻守春城的官兵都被换了下去。又是一夜大风雪,官道被风雪所盖,幸而花子衿早早进城还买了些米。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起来,隔壁胖婶家的公鸡就站在了房檐上,一打鸣能从村头传到村尾,花子衿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尤其在桌子上趴了一晚上,压根没有什么睡眠可言。
昨晚上顾给人上药,也没吃饭,已经是饿的手脚发软,一大清早的就去厨房忙活着煮粥去了,想着床上躺着的那位,自然也替屋里那人煮了一碗。
上辈子是个千金大小姐,又因身子先天孱弱,跟在爷爷身边,那都是有专人伺候的。
这辈子身子健全,但这做饭一事,花子衿还真没有天分。
原来娘亲在的时候,她还能打打下手,学一学,现在,吃饭基本靠糊弄,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挑口的人,有的吃就成,白粥就咸菜,倒也不难吃的,没什么可挑的了。
把粥端到正屋时,床上躺着的人已经醒来,坐了起来。
“吃饭吧!”
花子衿将碗摆好,头也没抬随意说着。
这人受的并不是什么普通伤,是个行走的大麻烦,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让人多留,能出手保他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自己还没着落了,家里再养个男人,这回头让人看见少不得一通什么污言秽语。大不了自己送他点银钱,让他自己去城里再找大夫好好医治。
花子衿想着,碗筷已经摆好了,不过没听到男人说话,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床上躺着的人并没有动作,还搁那躺着,花子衿有些皱眉,她明明看见人睁开了眼睛,怎这般懒,昨儿夜里还掐她脖子呢,今儿就起不来床了。
将碗筷放好,花子衿有些沉着脸就走到了床边。
男人虽然瘦脱了相,眉眼精致偏柔,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可能身上的伤口太多,他挺疼的,脸上是没有一点生气,恹恹的模样。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