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踱步到寒酥面前,挡住她。
吴华陪笑道:“公子真是对不住,这孽子做事没有分寸出手伤了你们,我一会回去就教训他!”
北黎归慢慢抬眸,薄唇轻启:“是吗?”他把账册丢在地上:“不如,你在流放的路上再去教训他?”
吴华嘭的一声跪在地上,城主府的侍卫也跟着跪着。
“公子恕罪,罪臣是敛了许多财务偷偷运往江州,可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罪责。顶多只是交出财产,罢免官职,不至于流放啊,还望公子开恩,开恩啊!”
“吴城主还是熟背过我北朝律法,细细盘算过的。”北黎归弯腰,轻笑:“不若你去问问你的儿子,在你送贺礼给二公子时都做了什么。”
吴华侧身,声音发抖:“孽子,你都做了什么!!”
吴野:“我,我就是让二公子给我在江州谋了个官,我想着反正日后我们是要回江州的,就......”
“可你人不在江州啊,你是怎么在江州做官的?”吴华气得面目狰狞。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细声道:“你让人在江州顶替你的名号为你做官?”
吴野点点头,哭泣道:“我与二公子说我要去江州谋差事,他就给了一个官。我不知道会流放啊爹爹,你救救儿子,救救儿子。”
“吴华,你私自敛财又开采银矿,敛财三万五千两,按律当罢免官职,财产上交国库,一生不得再入官职,吴野,你贿赂当朝殿下,做假官差,身为城主之子,却私自收敛江湖杀手为己所用,谋财害命,当流放一千里。
吴华包庇其子,流放五百里。城主府内所有人,下客城狱,鞭刑二十。明日客城的新城主会来接手,你完成交接后再去服刑。”
“罪臣领公子口谕。”吴华把客城城主令牌给他。
北黎归把令牌丢给北萧:“北萧,拿着令牌去调兵,把他们下狱。”
“还不去别院跪着,要在这里脏主人的眼吗?一群罔顾律法之人,不要以为客城权贵少,天子就不管了,你们就可以肆意妄为!”云川气愤道。
见一群人麻溜的去外院跪着,云川这才满意些。
寒酥脚下不稳,晃了晃头。
“怎么了?”千羽扶住她,伸手摸了摸她额间:“怎么这么烫?你不是服过解药了吗?”
北黎归循声快步来到她面前:“中毒了?”
他方才就瞥见寒酥耳边的伤口,还没来得及问。
“扶着她,你吃的什么药?”千羽伸手给她搭脉:“脉象乱的很。”
北黎归把她的头靠在怀里,女子身上的凉意透过布料传递到他身上:“怎么这么凉?”
“凉?不是烫吗?尾月,你到底吃的什么药?”千羽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
寒酥定住神:“百毒丹。”
千羽沉思:“百毒丹可解百毒,没错啊,怎么会这样呢?把药给我看看。”
寒酥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北黎归接手递给她。
千羽借着月光细细瞧了瓷瓶上的字,火气从心底窜出来:“这哪是什么百毒丹,这是百毐丹,下毒的!”
北黎归和云川齐刷刷的看着千羽,又看着寒酥。
“吃错药了?”寒酥无奈的叹了口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以前都是师父给她的瓶罐贴名字的,现在师父不在身边,就只能自己贴了,难免出错。
“早说了练练你的字,就是你师父惯着你,现在好了,吃错药了。”千羽从药袋里拿出百毒丹和另一个瓶子,把丹药倒出来。
北黎归:“云川,去拿水。”
“好。”云川屁颠屁颠的进去,端着水又跑过来。
寒酥就着她的手把丹药吃下去。
“尾月,我是该夸你顶着两种毒跑了一个时辰,还是该骂你愚笨。保护好你的命,我可不想给你放魂灯。”千羽收起药瓶。
北黎归不由得看向她的脖颈处,一眼后便挪开了目光:“她何时能好?”
千羽瞥了她一眼:“一两日吧,这几日可不要动内力,好好休息,不要再让她练剑了。还有你那个千心剑法,这几日千万别练了,知道没有?”
“知道了。”寒酥眯了眯眼,有些无力,声音难得有些软:“多谢师姐搭救。”
“姑娘不若就住在此处吧,若是寒酥她晚上再有些情况你也好照看一二。”北黎归说道。
“好吧,你在这里待着,我去万福客栈把东西拿过来。劳烦公子照看了。”千羽抱拳。
“无妨。云川,你随这位姑娘回万福客栈,顺便把我们的行李一道拿过来。”
“是,主人。”云川跟在千羽后面出了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