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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1 / 2)

亥时三刻乌云遮月,皇城东南角明净阁闪过一道黑影,卫兵揉了揉眼睛:“贾哥刚才那像不像人?”

领队军官见怪不怪,抬手用剑鞘在他头盔上敲了一下:“就你眼尖?他想跑你拦得住?你有几条命管他?”

“知道了,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诶!眼花了就眯一会儿,这宫中没有比咱们这儿更清闲的所在了。”

深更半夜被人吵醒九渊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穿好外袍从卧房出来拉开中门:“道兄出门不看看时辰吗?”

商赫却是一副笑脸随他进去:“修行之人火气这么大?上次爽约是我的不是,请师兄见谅,这次我可确实是看好了才来见你。”

“哦?卦象如何?”九渊喝了口水,金面具下缘烧伤的疤痕若隐若现。

“上吉!所问毕得!此刻三光同熄正适合窥伺天机,你我正好分出个输赢。”

比起商赫眼中的兴奋,九渊却是淡漠许多:“求个答案罢了,去玄元阁。”

阁中早已有人等候多时:“到底还是来了。”

二人先是一怔紧忙行礼:“师父!”

“见过前辈!”

“非要如此执着?”

“师父,这是我和他的命数,也是天下的运势。”

乌足道人长叹一声起身出去:“我老了说话没人听,但愿你们自毁气运换来的结果不会让你们失望。”

推演之初商赫还有闲情逸致观心九渊,渐渐自己也跟着卦象拧紧了眉头,推到第三年只觉心口一阵绞痛,血腥之气瞬间冲出喉咙。

九渊收起算筹递上一杯温水:“收手吧,天快亮了。”

商赫不死心伸手去够案上的龟甲:“这才三年,你们虞国能破劫我们楚国也一样!我倒是要看个究竟!”

九渊可不想让他死在这,一把夺过龟甲:“大势已定!这个结果于你我都是好事,是走是留,是逆天行事还是顺水推舟,凭你自决。”

商赫望着满墙星图嗤笑着摇了摇头:“天亮了,我该回去了。”

知微在门口守了两个时辰,中门一开,商赫眼中布满血丝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把他吓得不轻:“师父,他怎么了?”

九渊负手目送他离开:“不妨事,我们都得到了想要的。”

“师父……您没事吧?”

“无碍,只是有些乏累休息几日就好。最近可有你师兄的消息?”

“没有,但师兄的命星稳定不少,想来不会有事。”

“嗯,塘儿也该醒了,你去看看。”

“是。”

商赫平复心绪正想着如何避过守卫出门,一个小小的身影迎面走来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抬手朝东墙一指:“那边,在过一刻就换岗了。”

“似有似无,着实怪哉!”他疑惑着蹲下身子捏了捏孩子的肩膀,想要摸头却被人躲开,商赫不气反笑盯着那张小脸看的格外仔细:“竟不是?不过小友你也算是难得的贵相,位极人臣一世荣华还是能做到的,可惜占了个孤字。”

宇文塘急了:“我好心帮你,你莫要拿我消遣。”

商赫站起身严肃道:“我从不说谎,若有缘我倒是真想为你卜一卦,今日不成我该回去了,改日再会!”

“怪人!”宇文塘看着他的背影轻呵一声,师公如此,乌足祖师如此,自打到了三极宫他就没见过几个话能说全的人,这对一个正值好奇之年的五岁孩童简直是种折磨,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知微紧忙跑过去看孩子有没有伤到,没事才松了口气:“你啊,什么闲事都敢管!他可是楚国太卜想出去何须你指路?”

宇文塘眼中瞬间泛起敌意:“楚人?怪不得他咒我孤……”

这孩子打小没了娘,他爹也非长寿之人,知微强忍心中苦涩笑了笑:“别听他胡说!他才孤。诶,你小子怎么总是起这么早?”

“往常在军营也都是这个时候醒,师叔,我爹这几日没来信吗?”

“没有,许是最近战事紧张。你不是有晨风鸟吗?你可以写给你爹。”

宇文塘有些犹豫:“外面有楚军,我怕被他们查到会惹祸事连累三极宫。”

知微揉了下他的小脑袋:“想得还挺多,写吧,总能找到机会。”

张之越轮岗接到败报在慕枫城门口犹豫良久才下定决心走向自家将军的小屋。

“怎么了?又哭丧着脸!”

张之越没答晃了晃手中的白羽信,李振自然明白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嗓音:“第二封了,告诉将军吧。”

“我也是这个打算,可将军这病才好几天,这下又……”

“就算今日不说明日将军也会问,瞒不住的,走吧,把之前那个也拿上。”

“将军!”

休养月余,宇文焕眼中的血色暂时退去神色如常,听门外这语气就知不妙,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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