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皇之位上?”
这话说得太重,让方才还各有心思、梗着脖子打算辩出个一二三的龙族长老们都变了脸色,有胆小的甚至低下了头,不敢看海皇那双渐渐泛红的眼睛。
海皇虽然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位长辈不喜欢自己,对自己的海皇之位也不服气,但他那一支实力不容小觑,在整个水族都威望颇高,且到底没有将这份不满宣之于口,所以一直也都不太搭理,不想这次竟然直白的说了出来,还是当着整个海皇一族有实权的所有家主、长老的面,这已经与谋朝篡位无异。
海皇猛的站起身,多年上位养出来的懒散气质在一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放出了威压,压抑着洞内所有的生物。孟昭的修为虽然恢复了七七八八,但无奈此时化形成了一个软绵绵的水母,海皇巨大的威压压下来,压得水母的身体都变成了扁圆形,孟昭喉头一片腥甜,去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在一群红了眼的龙中间,哪怕是露出一丝神族鲜血的味道,她今日怕是都得葬在这洞穴里。
龙族的长老们倒没有孟昭这么惨,但是年岁太大或者体弱的,还是被海皇压得有些喘不过气。那位跟海皇叫板的长老明显不在此列,他也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梗着脖子质问海皇:“熬剡,你这是要作甚?做了海皇就忘了自己也是龙族、是水族的一员了?”
海皇呲了呲牙,孟昭一边艰难的咽下顶到喉咙的血腥气,一边在心里猜测:他大概是想笑,但是快气疯了,实在是笑不出来!有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又在心里补了一句:不会气得直接撅过去吧?
海皇还是咬牙挺住了,没有撅过去,他使劲握了握拳,勉强压下了直往脑门上撞的血气后才开口:“六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不过也难怪,六伯当年与海皇之位失之交臂,自然不知道,何为海皇?就是龙族之主、水族之主,我想让谁生,他就能生,我想让谁死,他就得死!”最后一个字落下,那位六伯的双眼突然瞪大,大到明显的向外凸起。与此同时,洞穴内响起了明显的、整齐划一的抽气声。
孟昭躲在以为龙族长老的发冠上,才看到海皇站在那位老者身前,右手却深深的埋入老者的胸膛,老者胸前的锦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似乎是欣赏够了老者不敢置信的表情,海皇轻轻转动右手,一点点将手掌、手指从老者胸口的那个血洞里抽了出来,低头看了看染满鲜血、挂着碎肉的右手,他还嫌弃的甩了甩,觉得甩不干净还抬起左手,捻着老者长长的袍袖擦了擦手,脸上露出一个轻松愉悦的笑容,然后转身,又回到座位上懒懒的靠着。
孟昭看着老者胸口倾泻而下的鲜血,暗自判断:这是、这是直接将心脏捏碎了?他连威胁都懒得做,就直接夺了自己六伯的性命?
老者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软软的倒在地上,同时也现出了真身,是一条深青色的龙,只是失去了生命,浑身的鳞片也变得暗淡无光。海皇抬了一抓,青色巨龙心口处的一片淡金色的鳞片自龙身上脱落,飞入海皇手中,他捏着那片龙鳞,语气轻慢道:“我这六伯,惯爱倚老卖老,自我父亲接掌海皇之位时,便生了怨气,有事没事挑毛病、找不痛快,这么多年了,这毛病就是改不了,如今他岁数也大了,就送他去好好歇歇吧!各位长老、族长没什么意见吧?”
洞内的龙族们面面相觑,片刻后却整齐的拱手垂头道:“海皇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