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箴言。”
老和尚瞧着青灯幻影,他如今已然说不出当年的对错了。
“……佛门讲究顺势而为,老衲不解亦不忍那位僧人剥皮之痛,助他化作人形之后,自然也不愿这孩子留在佛塔之中,怕他日后长大误入镜佛密窟之中,怕他走上一条同那位僧人一样的不归之路,便把他从菩提崖台上抛了下去,想他去人间凡俗做个普通之人。”
昭华注意到老和尚似乎从来没有称呼万年之前那位僧人为“佛子”,思索着这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她眸中淡淡疑惑:“佛子一说,从何而来?”
老和尚沉痛地闭了闭眼:“梵罗,从未有之。”
佛子,是梵罗之外给予那为僧人的赞誉,也是梵罗众人不能回首的湟水之祭。
太过惨烈,以至于被世人称颂也不愿去承认。
“那为何后来,你又将其带回佛塔?”
青灯燃起一缕袅袅烟灰,再次变换。
老和尚迈着蹒跚的步伐,边走边道:“因为,不可违逆。”
“万年之前那位僧人,以通天之法窥视命轨,方换来这天地一线生机,老衲纵然愧对莲明,却也不得不将他重新带回佛塔。”
“我将他抛下菩提莲台的七七四九日之夜,青灯照我,让我窥见半句箴言真意,虽不能尽数明悟,却也知晓了天地末途,若想要阻万般毁灭来临,万年之前那位僧人必不可少,如今的这颗菩提子也不能缺……。”
“老衲心中取舍,做不到天地众生去换一人之命。”
有愧。
青灯燃尽,昭华和老和尚重新回到了菩提崖台之上。
昭华依旧端着手中的茶碗,不知何时一只青色的蝴蝶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手腕之上。
如是如闻,既见我佛。
她饮尽了杯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