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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米(1 / 3)

乔知鱼坐在床头,将退烧用的凉帕又过了一遍水,搭在阿哑的额头。

三天前那个晚上,她和阿斯尔边走边聊,快到家了才发现身后少了个人。她赶忙调头回头去找,发现阿哑晕倒在一条小巷的墙根。

他发烧了,低烧昏迷,到现在已经晕了三天。给他喝了系统出品的退烧药,如今烧倒是退得差不多,不过仍然没有醒过来。

她垂眸看着他那张苍白清瘦的俊脸,担忧地叹了口气。

本来人就傻,还烧了这么久,醒过来不会更傻了吧。

院子里,阿斯尔鬼哭狼嚎的歌声隐隐传进来,歌词里净是些什么妹妹啊哥哥的。

这两天隔壁商行来了一群北方边商,上下搬货的时候喜欢吆喝劳动号子。这哈士奇每天蹲旁边学得那叫一个认真,没两天就开始在自家院子里嚎起来,还要特意扯着破破烂烂的嗓子扮沧桑,嚎得是有模有样。

在这狂浪的歌声里,乔知鱼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现在她的左膀右臂们几乎全都歇菜。一个跑了,一个倒了,一个被按在家里考科举,一个马上要成亲,目前唯一能作战的,竟然只有这只极其不靠谱的哈士奇。

悲伤,真的很悲伤。

“乔临啊,不得了,出大事啦!”

孙大婶慌慌忙忙从厨房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李家的酒场,听说被人下了黑手。”

乔知鱼好整以暇的给自己倒了盏茶,“李家酒场出了事,和我们乔家有什么关系,急什么。”

“可不得急嘛!”

孙大婶睁大了眼睛,“李家酒场这么大,里面还养了大狗,就这样都能被人下黑手,那大家谁能安生。现在整个江阳啊是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去李家围观了!”

“是喔。”乔知鱼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她放下茶盏,嘴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也去看看。”

李家酒场,有酒工将酒粮挑出来,堆在一边。

大日头底下,李守业搂着自己的肚子,艰难地蹲在地上,用手翻捡着半发酵的酒粮。

“当家!”木师傅掬着一把糊烂的粮快步走来,他示意李守业看自己掌心,“你看!”

李守业眯起眼睛,定睛一看,黑褐色的高粱和小麦等酒粮中,赫然躺着一颗灰黄的大米。

“米?”

李守业和木师傅对视一眼,眼中俱现惊异。

李家有两个酒场,城南的酒场酿烧酒,城西的酒场酿黄酒。只有酿黄酒才用大米和小米,酿烧酒用得是高粱、大麦和小麦,因此这城南的酒场中,不该出现米。

难道是有人故意撒的?

李守业用粗胖的手指小心拈起那颗大米,日光下,那灰黄的大米表层似乎挂着一层灰蒙蒙的短绒,风一吹,缓缓浮动。

他瞳孔猛缩,“霉!”

“这是霉米!!”

“狗日的,谁在我们酒场里撒霉米!怪不得这些天酿出来的酒全他娘是馊的!”

李守业顿时怒不可遏,一把将那米摔在地上。

“老爷!我们找到这个。”有小厮兜着衣服快步跑来,将衣兜一展开,里面是五六个拳头大小的布团。

“里面是什么!”李守业喝问。

“全是……全是发黑的米。”小厮战战兢兢。

“他娘的……他娘的!”

“是谁?到底是谁!”

李守业面向大门前围墙上围观的众人,悲愤交加,愤懑难平之下,气得是老眼发昏。

“我们李家,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对得起江阳酒城,对得起列祖列宗!”

“你要是看我李守业不顺眼,冲我来!我李守业站在这里让你砍,让你杀!使这种阴毒手段算什么东西,下作!!”

他骂完,捧着那些发臭了的酒粮,走到众人面前,一双老眼里满满都是心疼。

“大家看看,这都是粮食啊,都是好粮食。这么好的粮食,被糟践成这幅样子……”他擦了擦眼角,提起一口气,大骂,“你这个不得好死的东西,死后要下地狱吞碳!”

“让让,让让!”

李志从人群中挤出来,就看到他老爹老泪纵横骂街的模样,抬眼又看到老爹身后满地的酒粮,心中一慌,“爹!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守业拉住他的手,“志儿,你回来的正好,有人对咱们下脏手,咱们去报官。立刻去报官。”

李志顿时懵了。

什么?谁对他们下脏手?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李守业指了指身后小厮衣兜里的布团,“有人给咱们酒场撒霉,这些布团就是证据。来人,备马。我们带上这些东西,即刻动身去衙门,一定要让知州大人,给我们这些踏踏实实酿酒的酒户讨回一个公道啊!”

说到动情处,他又捶足顿胸,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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