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袖,从里面掉出支发钗,叮啷滚到白观脚边。
“提她做什么?你把她怎么了?你动她试试!”
“好,那便试试。”
“有种冲我来,想要我的命,拿去,不要为难她。”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不稀罕。”他鄙薄一笑,“我猜你想说一命换一命,那太便宜你了,我不答应。我要你后悔,我要你此后的日日夜夜,都悔不当初。”
司狱忽然在门外唤了声“大人”,李轻怒将人叫进来。
司狱一副有事要禀的模样,看了看白观,欲言又止。李轻怒让他直言,不必避讳。
司狱道:“是东皇山的二公主,只身一人来闯罪囹,要见大公子,手上拿了您的令牌——”
“不是我给的,她抢的。”李轻怒打断他。
“这……”
“劝她回头,若不听,依律行事,击杀,不必留情面。”
司狱得令,转身离开,边走边叹,“这二公主胆子也忒大了,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咯,我还没见过哪个擅闯进来又活着走出去的……”
司狱是个人精,虽是轻声叹息,实则他对声音的把控极好,确保能传入白观耳中,添堵。李轻怒今日很明显是不高兴的,但若白观也不高兴,李轻怒的心情便会好些。做下属的,自然希望上司心情愉悦,上司愉悦了,下面的人便都轻松了,这是他这些年来屡试不爽的。
再说,有白观的前车之鉴在此,他怎会允许自己犯下任何得罪李轻怒的差错呢?你看白观当年多大个人物,如今不也被囚于此,人不人鬼不鬼,连条狗都不如。李轻怒隔三差五地来,一来便是往死里弄他,真要死了吧,却又给他救回来。
就是不知白观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李轻怒这么恨他。用在他身上的刑具不是一般的刑具,都是李轻怒亲自试过的。李轻怒是司狱见过最能忍的人,冷热痛痒,一切体感,似乎都不能让他皱一下眉。连李轻怒都受不住的,便是这世间痛苦之最。
这心胸……司狱打了个冷战,李轻怒啊,惹不得,还是小心伺候着吧……
两根铁链被摇晃得哐啷作响,牵动屋顶的铁链也随之碰撞,地动山摇般。白观如猛兽怒吼,“与她何干?李轻怒,你这无耻小人,迁怒女人,你还是不是人,还有没有人性?”
李轻怒牵了白狮往外走。
“人性?我没有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