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道那日的刺客亦为太子手笔。
当日,小主被那帮贼子劫上马车,保护的暗卫才出现,追了一路,死了好些个也未将人成功带回来。
之后督主在京城翻天覆地的查,却发现那些个贼子是西厂派出的,督主自是没那么容易相信,查了几日才知道,小主竟是在东宫里头,而主谋是那深藏不露的东宫太子。
虽东宫表面看起来无波无澜,可谁都知道,矗立在深宫之中的那座楼宇,无一人敢轻易擅闯造次……
见妇人久久不说话,殷姝勾了勾人的袖袍,“嬷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顷刻,妇人抬起头来,对上面前柔软的视线,说:“太子那人,虽难以揣摩,可并无伤你之意。”
殷姝愣了愣,没再说话,她思绪更乱了,乱成了一团麻,姜宴卿为何如此看不穿猜不透呢?
他到底想要什么啊……
“驾!”车夫马鞭一甩,雄壮健硕的马儿喷出一口浊气来,随即马蹄急踏,带着阔气豪壮的马车步入未曾断歇的雨幕之中。
殷姝急急掀开窗帷,朝尚立在檐下的陶兆挥手告别。
马车驶得很快,很快在朦朦的屏障中,那檐下的身影便看不清了,可少女的视线仍未收回,久久失神。
“小主在看什么?放下来吧,风大,仔细感染风寒。”吴嬷嬷接过少女手中的绸锦,放了下去。
殷姝没说话,软软靠在了妇人肩头。风烟霭霭的东宫渐弥渐远,她知此去一别,便是长久的别离。
朦胧酸涩中,殷姝知道自己方才在看什么……
*
马车一路阔畅行驶,自经过繁华嘈杂的闹市,又渐至无人的隐晦之地。
纵使隔着厚厚的车板,殷姝亦感受到那悄然而至的肃穆和冷寂,随即马儿喷了个响啼,缓缓停了下来。
妇人携着殷姝一同下马车。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却见一众人已静候在两旁,他们皆身着太监服侍,自灰青又至深蓝,最后又是大红曳撒,品阶一步一朝上,黑压压一片将东厂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见人下来,众人于其面前俯首,齐声高喊:“拜见殷督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