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负责聚会人员统筹，上次决定要去后景霁就把姓名和电话号码一并发给了她。
第二条消息是今早八点，"我还是把号码给他了。
景霁回复："没关系。"
"不好意思，聚会我可能去不了了。"
对方很快发过来一个笑脸，没多问什么，"没事没事，咱们下次再聚。"
很快就到了除夕。
这年的雪格外的多，一场接着一场，地上的雪层来不及化，崭新的就又落了下来，除夕这天又是一场新雪。
城区有禁鞭的通知，景霁住的小区已经算是郊外，所以还是能听见零星的鞭炮声和孩童的欢呼声。过年的热闹就藏在这些鲜活的声音里了。
景明清是在团圆饭前赶到的，她肩上落了雪，进房子的一瞬间洇成一片濡湿。景霁递给她毛巾，景明清问她："感冒好了吗？"景霁点头，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咳嗽。"
景明清的目光移到自己带回来的提袋上，"那这个……"
景霁跟着看过去，提袋上只有一行工作室的名字，看不出是什么，她走近打开，浓浓的奶香味溢出来，是一个蛋糕。
景霁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她转头看景明清，急切地说："可以吃，妈妈，我可以吃。"她从小爱吃甜食，小时候连喝白粥也要加糖，这段时间生病嘴巴里一直没有味道，已经馋了很久。
景明清转开眼，装作无奈，"好吧。"
屋子里暖融融的，桌上的饭菜热气熏腾，气蒙蒙的一片里，景霁举起果汁，“新年快乐，妈妈。”
晚上八点，客厅的电视里响起熟悉的音乐，景霁听着声倚在沙发上回消息。实验室的微信群里大家聊得热火朝天，平日里有些矛盾的同学在今天也显得其乐融融，怨气都被节日的喜庆盖过，只有笑闹和祝福才最合时宜。导师的一个红包让群里的氛围再攀高峰，有人留言期望新的一年导儿手下留情，顺利毕业，引起一众的复制粘贴，景霁也跟着凑热闹。
切出对话框，还有许多相熟不相熟的同学的私聊祝福，景霁一一回过。
周樾师姐：小景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发大财！
景霁：谢谢师姐，师姐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周樾师姐：……
周樾师姐：敢情新的一年第一笔财从我这来的是吧
景霁：哈哈
回复完一遍，景霁下拉对话框刷新，没有新的消息出来。她的目光停在页面下方一个默认头像上半晌，最终还是点进去。
“新年快乐。”
没有回复，景霁按熄了屏幕。
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景明清挂了电话从阳台往回走，每一年的这个时候她的电话总是不断的。
景明清先去了厨房一趟，然后回客厅，“小景。”
她递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新年快乐。”
景霁接过来，她顺手揉了把景霁的头，“我先去睡了，你也别熬太晚。”
景霁看着她眼底掩饰不住的疲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被什么堵住，最终只能点点头，“好，妈妈好好休息。”
景明清上楼了，景霁叹了口气歪倒在沙发上，秀气的眉拧起来，觉得眼前的一切事情都让她苦恼。
她闭了一会眼睛，不受控制地想到周樾，周樾师姐是北方人，表达感情总是热烈而大方，她有时候打心底里羡慕这样的人，她们面对爱时从不避讳又善于表达，而景霁，她似乎天生不善表达。
晚会演到大半时景霁已经昏昏欲睡，一旁的周姨倒还很有精神，时不时被节目逗出笑声。
景霁的眼皮重到抬不起来，电视的画面也逐渐缩小变得不清晰。周姨忽然出声：“小景啊，上楼去睡吧。”她的视线还停留在电视上，眼睛旁因为笑意添了几道纹。
周姨来她们家有十年了，在景霁还没回到景明清身边就来了，她很早就结了婚，没有孩子，跟丈夫感情很好，几年前丈夫车祸去世后她就再没回过家。
楼上有影音室，景霁看电视不需要下楼，但是每年过年都会在楼下客厅看完晚会。
景霁从沙发里起身，跟周姨说了晚安。上楼时掌心微微一震，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洗沉镜：新年快乐。
洗沉镜：现在可以上线吗？
游戏里同样热闹。新年期间所有主城全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背景音乐比起电视广告的喜庆有过之而无不及，玩家手里举着烟火棒，脚边也是一簇一簇的焰火筒，相互之间拜年讨红包。
洗沉镜在晋阳城的正门等她，景霁操纵着自己的角色走到他面前，眼前的大师递给她一盏兔儿花灯，“除夕平安。”
花灯在夜晚发出莹润的光芒，照亮了他们两个人。
这时，一束盛大的光在他们头顶炸开，灯树千盏，花焰万枝，百光十色，点点星芒，衬得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