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持续了两年,这中间霓凰胜过也败过,每次战争结束,无论胜败,她总会爬上城楼,那个小孩也每次都在等她,他们一起喝酒,霓凰问过他,要不要来她身边,但小孩总说,他要长大,长到像霓凰一样的大英雄,可以帮霓凰,而不是霓凰来保护他,“你想当大英雄?”“不是啊,大英雄太累了。”“那你这么执着。”“因为姐姐是大英雄,我想成为像姐姐一样的人而已。”小孩有很多话,霓凰都听不懂,他们约定无论战争胜利还是失败,霓凰都会来此地报平安,但战争除了失败和胜利还有另一种结局,他们都忘了,直到那次,霓凰带兵夜袭敌营,兵败被俘,其实以霓凰一人之力支持这么久已经是奇迹,无非身死而已,但被俘之后就不是自己做主,女子面对战争往往比男子更加残忍,生死不过眨眼,而女子一朝被俘,生死还是清白都不由己,在霓凰被折磨的快死的时候,在被关在水牢日复一日的时候,霓凰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
“想什么?”穆呈等了许久都没听到霓凰再往下讲,霓凰手里的竹扇开了又关,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过多久霓凰开口讲了接下来的故事,主将被俘,城池不久就被占了,从水牢里被拉出来的时候,阳光刺眼,是个大晴天,霓凰坐着囚车被拉进城里,从城外到城里一路上,霓凰看着尸体成山,满地鲜血,最终自己还是没有守好这片土地,被拉到练兵场时,往常自己在这儿发号施令,底下站满了士兵,而现如今自己被绑在高台,底下是满城还幸存的百姓,霓凰满身是血,衣服遮挡不住的脖颈,手腕是被□□,被抽打,被铁烫留下来的各种各样的伤疤,霓凰凭着最后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台下,嘴里喃喃道,抱歉啊,没守好你们,百姓跪坐一团,敌军抽打还是辱骂,没有人敢动一下,今日本就是杀霓凰以乱民心,没人再敢与之相抗,“霓凰,若是当初弃城投降,何来今日之说。”敌军首领走到霓凰面前,用短剑抬起她的脸,霓凰没有说话,看她不屑,敌军首领发出冷笑“我有个新的玩法,你要不要和我玩一玩,”说着那人将短剑抽出,刀尖指着她的心脏,笑着大声道“今日,本帅心情好,你们要想活,可以,每人过来□□们霓将军一刀,插一刀活一人。”那人笑的越发阴寒,将剑甩到人们面前,转身低头在霓凰耳边说“你猜,他们动不动手。”说完,便走到一旁坐下,命人点香,时间有限,谁拿起刀,谁就有活下去的机会,太阳烤的地面发烫,所有人都看着扔在不远处的那把剑,捡了就能活下去,杀了就能活下去啊,“再不动手,本帅替你们选。”那人没有等的耐心,催促的说,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那把剑,不久,一个老人冲了出来“说好了将军,捅了她就不能杀我孙子了”是只给她一个人吹兔子的王爷爷,王爷爷颤抖着双手走到她面前,“别怪我啊,小霓,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被逼的,反正看你的样子也活不了了,我们得活下去啊!”说着尖端穿破霓凰的身体,霓凰没有喊疼,王爷爷尖叫的拔出短剑,再次插了进去,然后跪倒在了霓凰脚下,匍匐着向敌军首领爬去,“两次,两次,我捅了两次,我和我孙子都能活了吧。”王爷爷开了先河,底下的人开始蠢蠢欲动,“她这一身伤肯定是活不了了吧。”“是啊,是啊,血流那么多,所以也不算是我们杀的她。”“而且她一女子,已经失了贞洁,我们杀了她,也是为她好吧。”血从霓凰身体里不断流出来,但听觉却越发清晰,是谁在说话,是要给自己介绍孙子的孙大娘,是常给自己送成衣的田老板,是卖混沌的张叔一家,是自己的副将,是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有一人敢举起剑,就会有千万人,从刚开始的没人敢上前,到“我要活,我要活,霓将军,对不起对不起,”插进腹部,插进胸膛,插进肩膀,好疼,好疼啊,“霓将军,再救我们一次吧,霓将军。”别刺了,别刺了,太疼了,怎么还不死啊,已经数不清是第几道了,身上的痛越发清晰,每一处都插得极深,仿佛害怕自己活得下来,耳边的道歉声不断,所有人都哭着请求原谅,但突然从老远处,霓凰听到了一个熟人的声音,“住手,住手啊,”是他,那个小孩,霓凰脸上的血已经覆盖住了眼睛,霓凰挣扎的睁开一只眼,不远处,那个小孩跑了过来,一把推开准备刺的人,死死的把她护在身后,小屁孩,两年了,还没有自己高,破破烂烂的衣服腰间别着一个酒壶,“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小孩哭的喘不上气,张开双手挡在霓凰前面一遍遍质问,“她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啊。”人群中不知道谁说话,此话一出,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多,“我们有什么错,我们也只是想活着。”“她和她爹救了我们这么多次,再救一次又能怎么样,”“她愿意为了我们死的,霓将军那么好。她肯定愿意。”小孩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台下的嘴脸,“放你娘的屁,霓将军,霓将军她”小孩话还没说完,被一把推开,眼看着又一刀插进霓凰身体里,他奋力推开那人,一把堵住伤口,但伤口太多,小孩着急的一边哭一边堵“姐姐,姐姐,”霓凰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双手被绑,攒了很久的力气才开口说话“小孩,站···到边上··去。乖”小孩紧紧扒着霓凰的身体不肯松手,“哎”霓凰叫着被推开的那人,那人似乎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