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
察觉到有目光扫过，安慰女生的年轻女性率先转过头，身体不留痕迹地挡住身后人。
“祁少？”那人看到祁方知的脸，愣了下，防守的姿态稍微放松了些。
修子净，同届同学，启源大学在读。
对视的时候，她的脑袋里跳出了对方的信息。虽然但是，为什么会叫她祁少？听起来过于中二杀马特……当然她也觉得挺有意思就是了。
“你也来挑月经巾？”
“对啊，我妹太粗心，月经来了都没注意月经巾用完了，现在带她出来该选选该囤囤。”
修子净话还不少：“这店是一个学姐开的，她慊弃免费供给器里的月经巾太闷，找了五六个主修卫生材料工程和产品设计相关课程的学姐合作改进，一些成品过检以后就放在这卖。推荐这两个型号，吸收量够大，质感也比较细腻。”
她伸手从货架找到两包试用装递给祁方知，“不过据说考虑到工艺流程还能再优化，学姐决定等方案成熟了再向卫生部门提交建议。”
祁方知觉得这人消息真灵通，因为她还在继续说。
“其实隔壁博大之前也有几个学姐在做月经巾，不过她们那个没有刻意控制成本，设计上也比较黑科技，你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网上……”
本来祁方知听得很认真，直到她发现修子净身后的女生动作不太对劲。
女生似乎在袖口不断摸索着什么。
银光一闪，她看清了那是一把小刀，女生正抬手将它送向自己的颈间——
“别冲动！！”
她的身体犹如猎豹迅猛，两个跨步闪身绕后，一手钳制女生的右手，一手将其左手封锁至右侧腰间，两人顷刻间抱作一团向后踉跄半步。
火光电石之间，祁方知忽然想通了为什么这个女生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她有现实中大部分女生特有的对健壮身材的不适和面对月经的难堪，她很可能和祁方知一样是个玩家！
“为什么要自杀？”
“放……放开我，这样能退出……”
祁方知之前一直以为所有玩家都是操作同一个身份过着相同的剧情，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她立刻低声打断女生的话：“说不定不仅没法退出游戏，会直接脑死亡呢！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似乎呆了一下：“……修子清？”
祁方知看到修子净和伏斯正急切地靠过来，连忙压低声音把想说的话说完：“我在论坛里见过你的名字，我也是玩家！先冷静！”
“子清你没事吧？！这是从哪找的刀？我明明已经把你能摸到的利器都拿走了！”修子净的震惊的声音中夹杂着悲伤。
听到动静，陆续有路人驻足，还有一位陌生女士询问是否需要提供心理帮助。
祁方知谢绝了这位好心人，她掰开修子清的手抢过小刀自顾自道：“小妹妹不要想不开，有什么事都好说，加个联系方式吧，我当你的树洞。”
“好……”
“实在难受吗？还是莫名压力很大？心情不好我们就先回家休息休息……”
修子净担忧地检查了几遍修子清的身体情况，再三确认无碍后才勉强打起精神向祁方知致谢，不多时便带着妹妹匆匆离开了。
“我们也回去吧，今天太累了……”
“嗯。”伏斯脸色也十分难看：“刚才没伤到吧？”
她摇摇头：“连擦伤都没有。”
实际上和未成年的司徒应谌比起来，身材更高的修子清出乎意料地更好制服。然而她感觉并不是修子清的力气小，更像是修子清不习惯甚至没有考虑过调动那副身躯真正的力量。
这让她想起训象人的手法：把刚出生的小象拴在柱子上，最初小象会挣扎，但折磨得遍体鳞伤也无法逃离，长此以往它认定自己无法挣脱这根脆弱的柱子，即使成长为成年大象，它也被自己困在了一隅之地。人们把这种现象称为习得性无助。
她觉得修子清的表现用习得性无助来形容更贴切一些。
伏斯听到回答后神情并未缓和多少：“……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自杀的人了。”
这个说法让祁方知有些不明所以，她在现实中也没怎么见过自杀的人，倒是相关新闻时常有。不过这也算正常吧，总有人会因这样那样的压力而崩溃。
那边修子清回到家后，立刻把自己关进房间，迫不及待地和祁方知发消息。
晏图：在吗
特工`殇：你说
晏图：我现实里在一家公司实习，昨天我就进了这个游戏，还度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是那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个晚上过去了！我一直在熬夜直到撑不住才睡过去，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晏图：按时间算现在我应该完全旷工了，转正的希望没了，真的很痛苦
晏图：[动画表情]